可是对于楚阳娿来说,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梦姨娘就是看中这一点,才会大动gān戈导演这样一场戏,她大约是料定了楚阳娿为了赶走萧氏,必定将管理楚域后院的事jiāo给她。毕竟相比起萧氏来,自己的威胁就要小太多了。
可越是这样,楚阳娿越是明白这个女人留不得。相比起直愣愣的萧幂云,她的心机可就要深沉多了。
这种女人防不胜防,她才不会养láng为患。
楚阳娿思量半晌,吩咐清风:“告诉琼嬷嬷,萧氏要处置,便让她处置,待处置完之后,立刻请大管家过来。既然母亲已经出了屋子,便是准备起身去庙里修行了,此是好事,这日不如撞日,请他今日便送母亲动身吧。”
清风得了话,又出去了。
不过一会,清雨回来告诉她,萧氏果然杖毙了湘姨娘,梦姨娘宣称自己有孕在身逃过一劫。而萧氏处理了姨娘之后,大管家便带人请她出门。
萧氏不愿离去,大哭大闹要见四爷,如今正在频英阁与管家嬷嬷等人对持。
“这个女人,可真是不死心。”楚阳娿站起来:“走吧,跟我去瞧瞧。”
楚阳娿带着丁嬷嬷和清岚清雾清雨等人,浩浩dàngdàng往频英阁去了。
湘姨娘被打得皮开ròu绽,尸身还停在院子里没来得及处理。梦姨娘抱着肚子在一边垂泪,萧氏手里拿着剪子,与大管家对持,嘴里吆喝谁敢动她便要杀人。
当然没有人敢动她。
楚阳娿看了湘姨娘的尸身一眼,喝问:“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打杀了湘姨娘?”
“是四太太。”琼嬷嬷福一福身,道:“四太太打杀了湘姨娘,又要打杀梦姨娘,索xing梦姨娘有孕在身,逃过一劫。”
“母亲,好端端的,您为何要杀人?”
“这贱妇不知廉耻,理当打杀,有何不可!”
楚阳娿一脸震惊:“湘姨娘温良贤淑,对父亲一往qíng深,如何能坐下这种下作事?再者,母亲您不是要去寺中修行了么?为何还在此处?”
“让我去庙里?谁敢!”萧氏尖叫:“我乃当朝出云公主,安国府四奶奶,谁敢bī我出府。”
楚阳娿沉脸看她许久,终于道:“母亲,您疯了,既滥杀无辜,连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了。管家,快去请大夫过来。”
大夫早就等候在一旁,闻言立刻要上前去为萧氏把脉。
谁知萧氏一见有人靠近,立刻尖叫着躲闪起来。
大夫无奈,观察良久,终于下结论道:“四夫人得了失心疯,必须静养,还请主家千万看好,否则还会伤人。”
丁嬷嬷感叹:“难怪太太日日毒打自己的亲生女儿,四三姑娘被打的铺开ròu绽不敢近身,如今更是打死了人,原来是早就疯了。”
“哎,四太太病发的早,如今拖的时间太久,早已无药可医了。”
萧氏听见她们要给自己按上个失心疯的罪名,哪里肯依,大叫着证明自己:“胡说八道,我何曾责打自己的女儿!再者湘姨娘这贱妇,不过是咎由自取,我乃当家主母理应替夫君整顿内宅。”
“母亲!”楚阳娿冷冷地打断她:“湘姨娘分明是被你无辜冤死,难道因祖父和父亲责罚与你,你就要这般败坏爹爹的名声?”
“你……”
萧氏还想说什么,楚阳娿已经命人将她拿下:“母亲得了失心疯,恐怕时不时总要犯病,来人,安顿母亲在流溪阁修养,不准任何人靠近。”
萧氏既然不想离开安国府,那就不离开好了。
流溪阁,北苑最靠上苑的阁楼,偏僻坚固,让得了‘失心疯’的人修养最合适不过。
萧氏被拖了出去,楚阳娿这才回头,反复大夫:“听说梦姨娘有了身孕,还请大夫查探一二。”
梦姨娘立刻慌了神,解释道:“我……我并未有孕,只是,只是怕被太太打杀,这才……这才……”
“原来是说谎?”楚阳娿冷冷一笑,“既然如此,便请爹爹回来再发落把,来人,送梦姨娘回屋。”说完又吩咐管家:“大管家,湘姨娘无辜冤死,十分可怜,还请管家务必厚葬。”
“姑娘放心,老奴自会办妥。”
频英阁闹剧落下帷幕,楚阳娿这才回了璎珞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