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家那么一个人口众多的家族,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中大奖,完全遗传许家这边的容貌,而且,还专捡不好看的长。
许威,就是这么可悲的一个存在。
他一出生就重达十斤,小时候还可以说是圆胖壮实,可长大就不一样了。尤其,他不光越脏越胖,他的五官也定型了。他的身上,一点没有祖母和父亲的浓眉大眼,反而把祖父跟的缺点捡了,还把母亲牛氏的缺点捡全了。
眼睛小的看不见,鼻子又塌又肥,十五岁之后,一口白亮亮的rǔ牙,全成了参差不齐的黑huáng龅牙。啊,还有他的皮肤,由于毛孔粗大,显得格外不gān净,还老是长满红疮。
这相貌,要是生在其他人家也就算了,顶多换来一句模样不甚清俊。可在许家,就不同了。
老太太很满不上他的容貌,而且由于许家与云家姻亲关系,两家时常jiāo往,看到的都是云家那一个个美貌过人的姐儿哥儿。
这让她母亲十分抬不起头来,连出门,都不喜欢带着他。
因为不管在哪里,他都是那个把一颗青糙都能衬托成仙子的存在。
许威自己也讨厌自己这幅相貌,更加让其气愤的是,自己长成这样也就罢了,就说是他娘长得不好。可凭什么同样是娶了外族女人生下的孩子,自己长成这样,云起却长成那样!
说起容貌,自己的母亲虽比不上许家其他人,更加比不上云家人,可跟出身仆沣族的仆氏来一比,却要好看的多了。
上天就是这么不公平,云起不仅敢抢夺大舅的族长之位,听说还要娶个安国府的嫡千金做老婆,自己的未婚妻,却是何家那个缺了门牙连话都说不清楚的蠢丫头。上天何其不公,什么好事都被他给占全了。
许威看云起不顺眼,一见他就跟炸毛的jī一样随时准备找事。
“云起,这就是你的家教?见了兄长也不晓得问好,可是要我回去老爷子出告状?”
“随你。”云起说。
许威推他一把,怒道:“好你个忘恩负义的混蛋,我姐姐为了与你的婚约等待多年,你却见异思迁,来京城攀附高门,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怎么做人!”
“呵!”云起笑了一声。
许威bào怒,正yù出拳打他,却见两位身穿华服的贵公子走了过来。
“天子脚下,是何人放肆?”
“雍王殿下。”
“六皇子殿下。”
有人认出他们的身份,立刻朝两人行礼。
云起眯了眯眼睛,他没有想到雍王居然跟六皇子一起出现。
“雍王殿下,六皇子殿下。”疑惑归疑惑,云起还是立刻行了礼。
两位殿下朝他点了点头,问:“原来是云家公子,刚才看你们争执,不知所为何事?”
问话的是六皇子。
许威心虚,生怕云起占了先,赶紧恶人先告状,对着雍王与六皇子说:“回六皇子殿下的话,糙民乃是一时气愤,实在是是事出有因。”
“哦?既然事出有因,不妨说来听听?”
“回殿下,众所周知,我许家与云家乃世代联姻,糙民嫡姐与云起有婚约在身。谁知这厮见利忘义,竟不顾嫡姐等他多年,反而要娶那安国府的小姐,糙民实在气不过,方才见了他,才没有忍住想要动手。”
许威说完,便弓着身,虔诚地站在那里。
六皇子听了他的话,转而问云起:“云公子,他所言是否真有其事?”
云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了许威一眼,然后一抬脚,将许威踹飞了出去。
所有人都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云起穿着白衣,面容姣好,看上去清清冷冷温温雅雅的,居然出手这么bào力。
云起踹完了人,这才回首对六皇子和雍王说:“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糙民虽少读了几年圣贤书,却也知道君子不可口出狂言。糙民的婚事,一切皆有家中长辈做主。还请两位殿下恕罪,糙民实在不忍家中长辈被其污蔑。其次,云许两家虽世代联姻,去也不是说我云家人一生下来就成了他许家的人的,反之亦然。糙民从未与那位小姐定亲,他口出狂言,不仅侮rǔ我长辈,连自己嫡姐之闺誉也弃之不顾,实在让人气愤。”
许威被扶了起来,正要求六皇子替他做主,听了云起的话,心里一突,不敢说话了。
他今天不过是想像往常一样找找云起的麻烦,可绝对没有想闹到长辈跟前去的意思。云起与安国府定亲是云老爷子的意思,他刚才的那些话,要是被老爷子听到了必定以为他是对他心存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