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代语将手上活计放在一边,然后对许铭悦说:“姑娘说的好,给人做妾,的确不是个好选择。可若能做正室,谁又愿意去做妾呢?大姑娘不是你,姑娘你年华正好,大姑娘却已经二十三四,是个老姑娘了,想要找婆家,哪里找得到?除了那些眼瞎耳聋身残得病的,根本找不到什么好人家,这是谁害的?还不是云家!”
“可是……”许铭悦心里难受,她觉得秦代语话说的没错,可一想到之前她鼓励自己去接近云起,现在又鼓励姐姐,这种感觉真跟吃了个苍蝇一样恶心。
秦代语仿佛看穿她在想什么,也叹了口气,安慰道:“好了姑娘,不要多想了。咱们家跟云家,不光是儿女qíng长的事。最重要的,是许家需要云家帮扶,如若不然,老爷与夫人那般宠爱两位姑娘,哪里舍得送你们到云府看人脸色?还不是势不如人而已。”
许铭悦到底年纪小,一想到父亲郑重其事跟自己说的话,马上就认同了她的话。这时候被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丫鬟终于回来了,一回来就告诉许铭悦说:“姑娘,奎文阁那边有点不好。”
“怎么了?是不是那楚氏果然厉害,死活容不下姐姐?”
“不是。”丫鬟说:“七表少爷已经被找到了,但是在花园石桥dòng子下面找到的,他整个人醉醺醺,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这……”许铭悦连忙去看秦代语,发现秦代语也若有所思。不过很快她就释怀了:“看来七爷果然也不想承认大姑娘,但事已至此,便是他不认,也由不得他了。”
许铭悦却不这么认为,她比刚才更担心了。
“姐姐这般进了云府,身份本就低贱,要是七表哥对姐姐好了还罢,现在七表哥也不喜欢姐姐,那她以后该如何自处?”
“说这你就不懂了吧?”秦代语说:“大姑娘再是个妾,也是大奶奶的娘家堂妹,也是二太太族亲,加上跟七爷也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哪里就能被人欺负了去。”
许铭悦还有顾虑,却只能这么想,无可奈何,只好吩咐丫鬟继续探听消息。
丫鬟只好又去了奎文阁外收着,这奎文阁里头,云起已经被洗涮gān净换了衣服,也灌了醒酒汤,整个人都清醒了。
“酒醒了?”老爷子看着云起,一张脸拉得老长。
作为一家之长,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等人一等就是大半天了。
云起局促地认了错,终于发现奎文阁qíng况诡异。大伯娘二伯娘,两个嫂子以及自己的小妻子,都定定地盯着他。
“祖父,家里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云起疑惑的表qíng做不得假,老爷子看他如此,更是生气。
他万分恼怒地呵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得问你自己!”说完将许铭书拿出来的汗巾子往他身上一扔,道:“说,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楚阳娿正要说话,被老爷子出言喝止:“官官你别管,让他自己说。”
楚阳娿咬碎一口银牙,这可是自己老公,让她别管,可能么!
云起疑惑地将汗巾翻来覆去看了看,已经说话了。
“祖父,这的确是我的东西,但它怎么会在您手上?”
完了!
楚阳娿真的要吐血了。
许铭书心怀不轨,云家上下是居心不良。他们合起火来bī她跟云起就范,现在他们果然中招了。
恨云起不够小心吗?不!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
这明显是个圈套,云起中招她虽然生气但并不恨云起。她就是心疼他,被自己家人这么算计,实在是太可怜了。
所以这个时候,楚阳娿已经开始在心中计划着,怎么跟老爷子对着gān,然后把脏水一股脑劝泼到许铭书身上去,让她就是到死也进不了自家大门。
而许铭书,在听见云起承认东西是自己的时,已经激动得哭了起来。
“七郎……”女人qíng意绵绵,叫着云起。
可惜云起对着她却眉头皱的死紧:“表姐,自重。”
“噗!”楚阳娿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真是,自己真一脑子yīn谋诡计计划着怎么栽赃陷害,看到云起这纯洁又严肃的漂亮脸蛋儿,当真忍俊不禁。
楚阳娿笑得不合时宜,被大何氏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