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龙颜大怒,命令各部立刻驱散流民,镇压bào民。可惜皇命不出京城,他的圣旨,除了被供奉起来之久,几乎就是一纸空文。
不仅如此,还有那好事者拿出隐太子的诏书与皇帝圣旨比较,发现圣旨上面的玺印与真正的玺印有所出入,根本不是真正的玺印。如此一来,原本还自持皇帝的文武官员,都开始犯嘀咕。
时人多有迷信,认真一想起来,发觉果然自哀帝驾崩之后,无论哪位皇子都很难登上帝位,且就算登上帝位,也很快bào毙。
如今这位的日子倒是久了一些,可他倒是安稳了,天下社稷,却gān脆就乱套了。
这让人忍不住开始想外面流传的那些话来,难不成,上天当真在瞧着,要让真龙天子归位才能天下太平?
京城内外,朝廷上下,到处人心惶惶。
皇帝终于彻底向世家低头,准备借助世家的力量,将事态稳定下来。
然而世家各个jīng明,全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的主儿,皇帝手中的筹码,却是没有多少了。
更加严重的是,出自楚阳娿之手,由安国府献上的雷pào图,不知道为何,却终是造不出能用的大pào。也就是说,事到如今,真正能上战场的火pào,就只有楚阳娿造出来的那十二尊。而这十二尊大pào,却被扣在万州,云起死活不撒手。
可是皇帝一早就怀疑玉玺失踪之事与云起有关,这才有了之前追杀之事。现在云起已经远在万州,又有文山云家(主要是隶属云家的仆沣人)人撑腰,皇帝根本对她无能为力。
为争取安国府的全力支持,皇帝甚至想要将楚阳娿接进宫中。
但此事实在无法实行,只因皇帝早已大婚,皇后本就是世家嫡女。以楚阳娿的身份,被接进皇宫,除非为后,否则就是封为贵妃,也是对她的侮rǔ。皇帝的妾听着再好听,那也是妾。
更何况,楚家跟裴家已经定亲,如果再粟láng人作乱,隐太子事出之前,他还能以一国之君的身份予取予求。但如今时移世易,皇室处于弱势,身为皇帝的他,也不敢同时开罪两个世家(接安国府嫡女进宫,那就是在打现在皇后母族的脸)。
于是太后提议,由自己召见楚阳娿,若能让楚阳娿对皇帝芳心暗许,自愿入宫,一切就迎刃而解了。皇后生气,也只会恨楚家不知廉耻。楚家不甘心,也只能由着女儿进宫为妃。以楚域对楚阳娿的宠爱,显然只会支持她。就算退一万步,楚家当真对这个闹腾的嫡女失望舍弃,但就凭楚阳娿一介女流能造出飞火雷pào来,这买卖也划算。
可惜太后算来算去,一切的基础都建立在楚阳娿对皇帝一见倾心上。
皇帝正值壮年,生的仪表堂堂,又是一国之君。若楚阳娿当真是个qíng窦初开的小姑娘,说不定真就中招了。
只可惜,出样是个一身洁癖的侨qíng鬼,察觉一根公共huáng瓜想要招惹自己就恶心的不行。
不是楚阳娿矫qíng过头,而是这公共huáng瓜生冷不忌,后宫人数虽不多,可是男女皆有呀。它可是一根热爱搅屎的huáng瓜。
无论太后怎么撮合,楚阳娿就是就是不接招,两回之后,更是借着备嫁的由头不进宫了。
太后瞧她连自己的懿旨都敢违抗,气得摔杯子,摔完之后,还得笑眯眯派人送礼物过去,这千辛万苦当上的太后娘娘,也实在委屈。
楚家察觉qíng况不对,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等楚阳娿一出嫁,就让她跟裴炆去徐州或者金陵定居,等天下大定之后再回京。
父亲怎么安排,楚阳娿都没有意见。这些日子,她一直躲在屋里绣嫁妆。
跟她去徐州的丫鬟都死了,她身边人手不够,又得重新往上提几个小丫头。
只是这几个丫头用着还不顺手,很多事都要楚阳娿亲自过问。
好在磨合一段时间之后,也就好了。
眼看成亲的日子将就在眼前,裴炆出现在楚家的频率越来越高。
一开始楚阳娿以为他是少年心xing,忍不住想来见她。过了一段日子,她终于隐隐察觉,裴炆似有话要与她说。
楚阳娿本来打算等他自己开口,谁知那人每次都是yù言又止,最后直到离开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楚阳娿无奈,只好自己亲自问他,到底是有什么想说或者想问的。
裴炆不敢看她的眼睛,踌躇良久之后,终于咬牙问道:“楚姑娘你……真的愿意同嫁于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