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你放学之后呢?”某少男满眼期盼地盯着人家田歌的窗口。
不过好可怜啊,人家田歌压根儿就再也没搭理他。半个小时后,少男只好转身离去,不过,嘴角却还是发贱地挂着笑容。
怎么整,就连被人家直接忽视,竟然还都美成这样儿,真是天生受nüè狂啊。从小就受田歌的nüè,上了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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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大片糙坪中间儿的柏油马路上,周遭糙坪上一栋栋苏格兰民居里的灯光基本都熄灭了,只有靳剑琴头顶的街灯光安静地明着,照亮他周遭。天地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他一个人的。
靳剑琴回想着方才跟田歌之间一起经历的事儿,就忍不住微笑。
那个家伙她,该怎么形容呢,她,她怎么那么有意思啊?一会儿生气了,一会儿又笑了;脸上的笑容还没退呢,立时便哭起来;可是眼泪还没gān呢吧,马上又笑靥如花……
好古怪哦。当然,他也无法否认的是,那样子的田歌,又,好——迷人啊。
想他靳剑琴长这么大以来,何尝对什么东西目不转睛过?小时候为了跟田歌拼命,是有过专心一志的时候;再后来,什么都提不起他的兴趣来——这个世界上的事qíng,对他来说都太容易了;而容易的事qíng,又着实提不起他的兴致来。
可是方才那小东西的一颦一笑、一悲一喜,竟然就让他觉得目不暇给、心旌摇曳……
呵呵,真是神奇啊。
真好,又找到了田歌,他未来的人生不用再担心会苍白无聊。他的生活会因为有那个家伙而变得斗志昂扬、趣味十足了!
只是,田歌为什么跟小时候不一样了呢?可是他自己也很奇怪,对田歌这样的变化却没觉得有什么讨厌的,反倒心底有奇怪的、隐约的欢喜……
这是,怎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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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剑琴回到旅馆去,家庭式的旅馆,靳家三个活宝加上庄森,正好四个人包下一栋小楼。一进门,另外三个人都在大厅坐着,仰头目视他。
“猗猗,你怎么还没睡?”先挑软柿子捏,靳剑琴先拿猗猗开腔。
猗猗冷漠起身,看样子已经是相当困了,声音直挺挺跟他说,“蒋豆豆给你打了15遍电话。”然后,猗猗直挺挺上楼去了。
靳剑琴挠挠头,转头望庄森。庄森也打着呵欠起身,“蒋豆豆给你打了21遍电话。”然后庄森也拐弯走进自己房间里去了。
靳剑琴只觉头大,再转头望老爸。兰泉笑眯眯指了指电话座机,“我也接了23个……还不包括15次我装作没听见而没接起来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34、别人都是多余
15+21+23=?…….
外加老爸还有15通装作没听见的电话……
靳剑琴的脑袋“嗡”地就大了。
“蒋豆豆gān嘛呀?她不是住在她表叔家么?难道拿咱们这儿的电话当999了,找不到睫毛膏了也打这个电话,是不是连厕所没手纸了也要打过来?”靳剑琴听着都来气了。
兰泉深表同qíng地瞅着靳剑琴,“今晚上,你老爸我、猗猗、庄森,我们三人都成了给你义务打工的接线员。看见猗猗走路都跟小僵尸似的直挺挺了不?看见平素身体倍儿棒的庄森都打了呵欠没?看见你聪明绝顶的你老爸我,说话都有点痴呆了不?”
“……都是被接电话这种机械xing劳动给害的。”兰泉一根腰三道弯地拐着走过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跟蒋豆豆一样好奇,你老爸我也非常想知道,你跑哪儿梦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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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靳剑琴也没好意思说跑去田歌那儿了,只是故作潇洒地耸耸肩,玩儿了下深沉,“就是,出去浏览了一下苏格兰神秘的夜景。”
“哦。”兰泉抛了个媚眼儿,“原来我儿子还这样诗qíng画意。不如今晚写篇博客,让咱们这三个给你当了大半夜接线生的家伙也随着你的文字畅游一下苏格兰的夜景呗?”
靳剑琴被噎住,嗫嚅了半晌,“老爸,你不是认真的吧?”
兰泉伸了个懒腰,“你小子上回跟你老妈打电话聊了那么久,怎么也没帮我劝说劝说她,让她也来苏格兰玩儿一圈呢?诂”
靳剑琴瞪兰泉,心说:老妈才没有老爸你这么不着调。家里上上下下一大家子人呢,老妈哪儿有闲qíng逸致四处跑着玩儿?如果不是老妈在家里坐镇,老爸能这么优哉游哉地带着猗猗绕着地球跟他捉迷藏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