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东杰赶紧回答,“他们三个就在门外长椅上呢。我怕他们三个闹腾,就让他们在外头坐着呢。”
蔡淑芬登时就急了,“你们傻了,啊?你们怎么都在这儿,你们怎么不赶紧去找妙妙去啊!滚,你们赶紧都滚去找人去啊!”
“芬芬你别激动!”骆东杰赶紧抱住自己老婆,“你冷静下来。
医生嘱咐了,说一定不能让你再激动,否则有可能爆血管!”
“我爆血管就爆,反正我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我也活够了……可是我的妙妙可不一样,她是花骨朵一样的小宝贝儿啊!”蔡淑芬呜呜哭起来,“只要能找回来我的小宝贝儿,让我死了我都愿意。”
蔡淑芬这么一折腾,听琴的眼泪又下来了,“兰泉已经报警了,警方说正在查。我们除了等警方的消息,还要等绑匪的消息——如果绑匪绑了妙妙就是为了钱,他们一定会打电话来。”
听见病房里的动静,杜仲、兰泉和jú墨也都走了进来。
听琴含泪转头跟杜仲说,“妈醒了,你去给妈买一碗馄饨来。妈一病就想吃馄饨。”
半天没有动静。
听琴惊得一扭头,就看见杜仲在那直愣愣地站着,仿如未闻。
“杜仲?”听琴又喊了一声,“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啊?”
杜仲依旧在愣神儿。一双眼睛只盯着输液的管子看,看一滴一滴的药液以固定的频率低落下来。
“杜仲?”蔡淑芬也发现不对劲儿了,难得轻声地呼唤杜仲。
“嗯?”杜仲仿佛猛地回神。听琴的呼唤他好像没听见,反倒只听见了蔡淑芬的呼唤。
蔡淑芬就是一皱眉,“杜仲啊,你,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杜仲反倒在微笑,“妈叫我有什么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蔡淑芬就是一闭眼睛……这孩子怎么说这个?傻了么?
“杜仲?”听琴也轻轻呼唤了一声。这回再没敢大声,就仿佛怕惊醒了杜仲的梦,“杜仲你累了吧?坐下来。
”
“没事啊,我不累。”杜仲憨厚地笑,“待会儿我还得跟妙妙去骑自行车呢。妙妙现在骑自行车可好看了。”
听琴的眼泪唰地就流下来,“杜仲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兰泉赶紧走过来,“姐,我打电话找竹子来吧。”
“gān嘛?”听琴听着就更加害怕,“这边也有医生啊,杜仲他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
兰泉叹了口气,“不瞒你说,刚刚他在走廊里就已经有点不对劲了。我已经带他去检查了,仪器检查什么事都没有,西医束手无策。”
jú墨也适时凑过来说,“癔症了吧?好像这样的疾病得配合心理医生治疗,比如催眠疗法之类的。”
听琴这一听,就越发六神无主,只能抱着杜仲的手臂落泪,“杜仲你看看我,看看我。没事的,没事的,啊……”
杜仲继续憨厚一笑,“听琴,我们生个女儿吧。如果有了女儿,我们的命运就被连接在一起了;就算不能结婚,却谁也不能拆散我们了,好不好?”
“听琴,生个女儿的话,你说我们给女儿取个什么名字才好呢?”
蔡淑芬听了就是浑身颤抖起来,一把扯住骆东杰的手臂,咬住嘴唇,无声地哭泣。
听琴静静地流泪,却不敢说话了,半晌才转头跟兰泉说,“让竹子赶紧给我cha翅膀飞过来!敢耽误一分钟,我杀了他!”
等待的过程里,时间最为难熬。时间几乎是一秒一秒在跳动的,以为已经过了良久,可是垂首看表,秒针不过才缓缓地跳过了几个空格而已。
听琴烦躁地既等待着警方的消息,又等着绑匪的消息,还要等着杜仲好起来,以及竹锦的到来……四重煎熬都在她自己一个人肩上。
从来都什么都能一担挑的听琴,从来都坚qiáng得风风火火的听琴,这一刻真的想要找个肩头依靠。
就在此时,电话突然尖叫着响起来。大家彼此面面相觑一眼,听琴一把抓过电话放在耳边,“你好,请问哪位?”
电话里静了一下,然后宛如天籁一般,传来一个柔软甜美的嗓音,“猫咪,是妙妙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