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就是想看她大哭。”靳长空撅了撅嘴,透漏了点老顽童的神色。
“外公你是坏孩子哟。”妙妙严肃地软软指责,“外婆是最爱我的人,外公惹外婆伤心就是大坏蛋。”
“嗯,外公大坏蛋低头认错。”靳长空一辈子也是言笑轻狂的人,但是在外孙女面前,那是被套的牢牢的。外孙女说什么,他就是什么。
“外公,妙妙想猫咪和爹地。”妙妙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妙妙想回家。”
靳长空的一颗心被揪得好疼,只能答应,“好,外公答应你,天亮了外公就送你回家见妈妈。”
天亮,听琴终于迎来了竹锦。
随着年纪大,竹锦越发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走起路来飘飘的,看得听琴直挑眉毛,“你gān嘛走路都跟太空步似的,至于这么高抬腿、轻落步么?”
“琴姐你不知道。”闻声jú墨从房间出来,身上还穿着大波点的睡衣裤,头上还戴着一顶睡帽,冷不丁一看就跟个马戏团小伙子似的,“三哥在云南穿山越岭的,一不小心练成轻功了,现在号称糙上飞。”
竹锦笑着瞪jú墨,“你这身打扮挺好的呀。”
“是啊。”jú墨笑嘻嘻点头,“这是跟妙妙搭配的舅甥装……妙妙有一套一模一样的。”
“哦,我看好像还差个零件儿吧。”竹锦继续不慌不忙地说,“再加那一点儿,小四儿你就老完美了。”
蓝泉事先听懂了,守在门口同qíng地望着jú花小四儿,不停地叹口气。
可惜jú花小四儿就是个好奇宝宝,明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却还控制不住自己地问出来,“三哥,我缺什么呀?”
兰泉喷出来,竹锦继续仙风道骨地严肃点头,“四儿啊,买这种睡衣,应该配套带一个奶嘴啊;他们少给你了?跟他们要去,花了钱了怎么不给全呢?”
听琴真想拎着锤子,将这三个弟弟挨个头上砸一锤子。都多大了,一聚头还这么没大没小的贫嘴。
不过,她还是先笑开。真的喜欢这份融洽的亲qíng,不因年华而老去,不因距离而消逝。
jú花小四儿委屈地跑到听琴身边来,“琴姐,他们欺负我……”
骆东杰也听见动静出门来,一看这qíng景赶紧又缩回门里去了。不然他真觉得自己走错地方了,到了幼儿园呢。
看病事大,全家人围着竹锦,看着他煞有介事地将杜仲在chuáng上翻转来调转去的,一会儿伸手拍拍他后背,听听动静;一会儿又掐掐杜仲人中,完后还翻翻杜仲的眼皮。
杜仲倒是难得的配合,估计是真的病了吧;否则杜仲早起来揍竹锦了。
竹锦折腾了大半天,伸手将杜仲往枕头上一推,回身大大地叹了口气。
“三儿,究竟怎么样?”听琴赶紧问。
蔡淑芬和骆东杰也抻着脖子等着消息。
竹锦不慌不忙先去洗了个手,这才叹息着转回来,坐在沙发上,继续唉声叹气。
“你赶紧说!”听琴都要揍人了。
竹锦这才赶紧回答,“……回天乏术!”
“什么?”听琴还没事,蔡淑芬听见就一屁股坐在地下,“竹锦啊你说什么?杜仲他,他不行了?还,还有多少日子?”
听琴一把揪住竹锦的衣领子,“你要是敢糊弄我,我饶不了你!”
“大姐,大娘,你们别急,听我说完啊……”竹锦赶紧讨饶,“我说回天乏术,没说老杜要死了。”
“那你说什么回天乏术?”蔡淑芬也赶紧问。
“我说的回天乏术吧,就是,就是——老杜现在的这个qíng况,用正常的医学手段是解决不了的;大娘、琴姐,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医学是有限的,而自然界与人体自身的奥秘是无限的……”
“说重点!”听琴急了,“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暂时没有办法治好老杜,就得等老杜自己好起来。”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竹锦眼珠一转,目光滑过兰泉和竹锦的脸,“……办法嘛,倒是并非没有。只是我就不知道你们肯不肯信。”
“说!”听琴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