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放心吧,我没事。”简桐抱紧妈的手臂,“我会保护自己的。”
简桐说着将妈手里的脏衣服都收起来,“我去洗衣服,妈您好好回去躺着。”.
卫生间里,洗衣机轰轰地响起来,袁静兰按下靳长空的电话,“长空,事不宜迟。如果再晚,我担心已经来不及……”袁静兰在电话里哭起来,“桐桐她,她有可能已经跟兰泉……我看到她口袋里有验孕报告……”
“什么!”靳长空在电话里也是大惊,“已经有孕了么?”
“好在还没有……”袁静兰哽咽着,“所以要趁着一切还来得及,赶紧想办法。”
靳长空在电话里,声音也黯然下去,“静兰,就算你不打这个电话,我也知道必须要抓紧时间——”靳长空仿佛痛苦地犹豫,终于还是说,“万海他,已经回来了。”.
卫生间里,洗衣机轰轰地转着,简桐垂首望着透明机盖里随着滚筒和水流一起旋转的衣物,只觉它们都像无根的浮萍,只能随波逐流,都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正在此时,忽然听见隔壁妈的房间里“咚”的一声闷响。
简桐只觉心一沉,扔下衣裳就奔出去,推开门正看见妈晕倒在地!
“妈!妈——”简桐心疼得哭起来。杜伯伯说过,已经不可以再刺.激妈,不可以再让妈晕倒了……
梁俊生闻声也赶紧跑进来,顾不得难过,赶紧将袁静兰平躺,将她领口扣子解开,保持通风和呼吸。梁俊生探着袁静兰的呼吸,又去摸脉搏,然后短促命令简桐,“赶紧去打120!”
袁静兰的电话就跌在旁边,简桐连忙抓起来。那上边还保持在通话状态里,靳长空的嗓音急迫传来,“静兰,静兰!”
简桐简短说明qíng况,然后赶紧挂断电话,拨打120.
靳家合家团圆,全家人正沉浸在欢乐的气氛里。袁静兰的电话打来,靳长空看了看靳万海。便起身走到外面去接电话。
他已经尽量压低声音,但是后来袁静兰那边突然没有了动静,还是让靳长空惊慌得忘形,向电话里呼喊着袁静兰的名字。
简桐回话说袁静兰晕倒,然后挂断了电话。靳长空急着起身想要去医院,却猛地一回身看见了站在他背后的靳万海。
廊檐幽深,那片yīn翳仿佛全都落进靳万海的眼底;遥遥地,几乎感受到他看似平静的眼底颤抖地阵阵波动。
靳长空皱眉,知道躲不过。
靳万海眯起眼睛来望着哥哥,“静兰她,怎么了?”.
“大哥,有事?如果我们能帮得上忙,请尽管开口。”靳长空正待回答靳万海,却一转头见于静怡也掀帘子出来。许是他之前几声失声大叫惊动了家人。
靳长空再将目光落在弟弟面上,轻轻叹了口气,“没事。万海、静怡,你们赶紧进去吃饭去。今天这是为你们接风洗尘,难得老爷子、老太太都这样开心。”
靳万海只能yù言又止,皱了皱眉,转头跟于静怡走回堂屋去。
靳长空则进去跟二老告了个罪,说公司有事qíng,便急急离开。
“万海,组织部这边的调令出得晚了些,你回头打电话给邱部长,催他们程序走得快些。”吴冠榕跟靳万海说话,却见靳万海的目光似乎还凝在靳长空的背影上,许久未散。
靳邦国听着便是一皱眉,“组织部的调令还没下,万海你就回来了?这不是胡来嘛这!”
万海面上一白,赶紧起身给父亲认错,“爸爸,是儿子错了。”
吴冠榕急忙拦着,“邦国,是我电话催万海早点回来。我日前病倒,只担心大限将到,便只想着将儿孙都拢回到眼前来才安心。”
靳万海也解释,“爸爸,组织部这边的调令虽然还没有正式出公函,但是两方组织部早已达成了共识,所以算不得是儿子私自早归。这边刘正生副省长也是提前接到了中央组织部的调令,先期去贵州任职,所以事实上这边的职位已经空缺出来,需要儿子早一步过来适应qíng况。”
“那就好。”靳邦国点燃了一袋烟,用huáng铜烟杆“吧嗒、吧嗒”吸着,“我呢就还是那句话,决不许仗着你老子我的一点声望去搞特殊!这帮女人背着我闹腾点就闹腾点了,毕竟是内眷,出不了什么大闪失;而如果你们几个”,靳邦国指着靳万海和谭耀松,“如果你们几个在公务上也敢胡来,我不用党和政府收拾你们,我先一个一个用这huáng铜烟袋把你们给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