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泉笑起来,“当然不是。爱人是爱人,妻子是妻子。如果是主母,自然应该住在本家大宅。”
兰泉绕起简桐的长发,缠绕在指尖,“跟中国一样,梨本家族每一代继承人的婚姻,都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出于家族利益的需要,他们的婚姻成为家族的牺牲品。可是只要他们生下继承人,那么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寻找自己喜欢的女人作为爱人。”
东方的大家族,好像都上演过类似的戏码。简桐听着只能叹气。可能梨本家族的继承人在外人眼里风光而不可一世,可是其实不过也同样是个可怜的男子。连给予自己最爱的女人以妻子的身份,都做不到。就算可以给爱人一个这样美丽的别墅,却也可惜只是huáng金鸟笼一座。笼子里的鸟儿不是郁郁而终,就是最终会冲破牢笼而飞走。
简桐之前乍见这座美丽别墅的心qíng全都丧失殆尽,垂下头走进门廊,“兰泉我们去画画吧。”她忽然不敢再去望向那架在风中轻轻摇曳的秋千,她怕有一天她自己不得不选择坐在那里,寂寞地从日出坐到日落。
兰泉望着简桐寂寞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
梨本英男离开侦听室,派手下秘密找来石井医生。这位石井小五郎是当年恶名昭著的731部队的首领石井四郎的族人。当年石井家族把持着731部队的核心秘密。二战后石井家族用731部队罪恶实验得到的那些核心的机密与美国总统杜鲁门进行jiāo易,逃过了战争罪的审判。
石井小五郎就是石井家族这一代的传世者。
梨本英男以礼相待,却也开门见山,“石井医生的医术历来为我梨本家族称道。只是为何第五次特别医学治疗之后,我们没能看见兰泉同样显著的治疗效果,反倒觉得他对有些人的感qíng有所恢复?”
石井小五郎额头也有汗,“任何的医学治疗都并非能够确定改变人体机能,所以当实验过于频繁进行的qíng形下,效果有可能不进反退。再者……”石井小五郎掏出手帕来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也是梨本社长的吩咐。少主难道不知?”
梨本英男诧异致电东京的父亲。梨本正雄并不奇怪儿子会问,“兰泉来到我国一个月,始终关闭着心门。纵然有特别医学实验,我却看不到清晰的成果。询问了医学专家,都说这个人太善于封闭自己的感qíng。”
梨本英男皱眉,“所以父亲大人认为,正好可以借着简桐的出现,而打开他的心门?那么第五次的特别治疗并没有按照以往的做法去加qiáng对于简桐的疼痛刺激,而是——停止了关于简桐的这部分?!”
梨本正雄满意点头,“正是如此。兰泉恨与不恨简桐这个女人,对我们的影响几乎等于零;只要他恨靳家,这就够了。”
梨本英男眼神黯淡下去,“父亲,何至于此事都一直瞒着儿子?”
梨本正雄在电话里冷笑,“英男,你对兰泉的那点心思,以为为父我看不出来!如果让你知道我有意重新启动他对简桐的感qíng,你会毫不阻拦吗?!”
梨本英男说不出话来。
“相亲的事qíng进展得还不错。鹰司家的女儿见过了,接下来去见嵯峨家那个金姓的女孩吧。多用点心思,早点定下来!”.
简桐坐在别墅里翻老相册。这座房子都是明治维新时候的了,房间内处处都有古老的气息,可是却不显得陈旧。相册里那些倩影美丽却又寂寞,仿佛华美的锦缎,褶皱在了时光的夹fèng里,被无边无涯的等待摧残成灰。
兰泉倒了两杯酒走过来,递给简桐一杯。简桐嗅了嗅,“什么酒?”
“杜松子。”
简桐皱了皱眉,“你给我喝烈酒?”
兰泉笑起来,从简桐手里抽走相册,也顺道带走让简桐悲伤的qíng绪,“30几度而已。对于你这样的小酒鬼,不烈的酒哪里能让你喝出感觉来?”
简桐红了脸,“你给我喝烈酒,还说要让我喝出感觉来——你想gān嘛?!”
兰泉依旧眼神无邪,甚至带着天真无邪的笑,“画画啊!让你喝一点酒,状态才会好起来,会帮你更快学会画画。”
“还有这样的说法么?”简桐倒也不敢轻易否认。毕竟自古以来凡是书画者皆有怪癖,嗜酒的人的确不少。
简桐啜了一口便放下,“还是不喜欢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