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jú墨自动跑题,忘了要去赶火车,反倒屁颠儿屁颠儿跟那人后头,穿过茫茫人丛,直接走到出站口去。
那人早就发现了这条跟屁虫。理由很简单,那条跟屁虫也实在是相貌忒俊美,就算他不发现那家伙,周遭人艳羡的目光也都给了他知会。那人绷着,到了出站口,将车票给车站工作人员看。车站工作人员大惊小怪地跟他后头的跟屁虫说,“旅客,你这趟车要发车了,你怎么却出站了?”
那人这才笑着转头去望跟屁虫,“我知道你是想装作跟我一起出站顺路,可是现在工作人员已经戳穿你了,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火车站广场上人流如织,八月的太阳要把人晒掉一层皮,不过那条绿皮的跟屁虫倒是神清气慡的样子,连脸皮都没有红过。他笑,自己摇着巴掌大的小白扇子,“仰慕仁兄风采。”
那人就笑了,“原来如此,怎么不早说。”那人笑眯眯的眼睛里开始流露恶趣味,“本人正好经营一间酒吧,名为‘他’,地址是……,欢迎光临惠顾。”
此人正是失踪了许久的明寒。
jú墨听明寒说酒吧,听着听着也就听出味儿来了。合着这位仁兄把他当成了小玻璃!难道男人跟着男人走,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有好奇心,就非得是同xing恋么?
不过jú墨忍着,没发作开来,反倒笑眯眯听明寒说完。明寒此人也是天生清冷,只有在向人家推荐起自己的生意的时候,才显出那么点子市侩气,也似乎好接近些。
明寒说完转身要走。jú墨在他后头摇着小扇子就乐,“明大哥,你刚刚对我说的话我都录到电话里头了,我随后就给棋子儿姐发语音短信去!”
明寒BIA-JI一声就被钉在原地。弄棋走的时候说得清楚,如果他敢再带着兰泉进入同xing恋酒吧,那弄棋回来就阉了他;此时兰泉是不在国内了,可是他又yīn差阳错地向弄棋另外一个弟弟推销起自己的酒吧来!——糟了,这不是自己往弄棋的剪刀口上送么?
jú墨得意地摇着小扇子走过来,绕到明寒面前去,友好又带了那么点小人得志地伸出手来,“明大哥,猜到我是谁了吧?不然我们俩也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同xing之爱?”
明寒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那得志的小人,清冷地只一个字,“滚!”
jú墨不以为忤,当即笑得弯了腰.
明寒为了自己后半生的“xing福”着想,是死活都不肯带着jú墨去他的同xing恋酒吧。可惜jú墨就是死磨硬泡,连威bī带利诱终究磨得明寒答应带他上“他”。
明寒失踪许久重又出现,酒吧里的职员和客人们当然都很开心。
jú墨却拎着明寒的衣袖,将明寒给带到最角落的卡座里,“明大哥,我就问你件事儿。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了我,我就不告诉棋子儿姐今儿个被你给拐到同xing恋酒吧里来了。”
明寒挑了眉,跟万年冰山似的睨着jú墨。
jú墨自己也知道自己挺不要脸的,就笑,“虽然事实上是我缠着你非要来见识见识,但是我年纪小啊,我还没成年呢,我辨别是非的能力差啊——所以棋子儿姐不会怪我,只会怪你啊!”
明寒翻了个白眼,“十二岁就自己开古玩店,纵横叱咤旧金山唐人街古玩市场的你,还好意思跟我在这儿倚小卖小?”
jú墨大笑。明寒这人板着面孔说笑话,其实最逗,“明大哥,没办法啊,法律上都是这么界定的。我没成年,就是没成年啊,尽管我娇嫩的身体里可能住着个千年老妖……”
明寒再度被jú墨的“娇嫩的身体”的说法给雷到,不适应地扶了扶额。靳家的这一辈都是怪胎,除了梅轩还算正常点,兰泉、弄棋、听琴、jú墨,再加上那个段竹锦,没一个按照正常牌理出牌的!
不过——眼前的jú墨倒也让明寒想起了当年的弄棋。弄棋当初也是好奇同xing恋酒吧,还扮作小男孩溜进来看。那时候弄棋的形象跟此时眼前的jú墨倒真的很相像。
明寒痛楚地抓起酒杯来喝了杯酒。他想弄棋,想到发疯。
“有话快说,有P快放!”明寒从来是个清冷的人,在谭家菜馆更是练就一身百毒不侵的功夫,一般很难让外人看出他qíng绪的破绽。可是今晚对着这个像极了弄棋的死小子,明寒压不住自己心里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