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件事jiāo给我来查。”兰泉握紧简桐的手,“你现在的任务是收心,好好照顾咱们的宝宝!”
简桐乖乖点头,宁静一笑,“其实人家专家说了,怀孕期间准妈妈越是善于思考,孩子就也会跟着更聪明!”
兰泉立时做惊吓状,“他带着咱们俩的遗传,已经注定是个小鬼jīng灵了;你这当妈的还要勤于思考,那将来这小东西谁还能治得了他呀!”
简桐倒是恬淡笑开,“这世上啊本来就是一物降一物,将来自然有人治得了他!”.
夜色里,靳万海安顿好了吴冠榕,这才走出正院堂屋。
老爷子跟着小桐他们去了梅山温泉山庄,结果后来紧接着就传出来说进了医院。虽然兰泉打电话来说没事,吴冠榕又如何能真的放心下来?
可是吴冠榕自己的身子也不好,靳万海只能拦着没让吴冠榕亲自去医院。老爷子也打了电话来,告诉他们别兴师动众。吴冠榕这才作罢。
可是终究老夫老妻彼此连心,吴冠榕坐在房间里迟迟不肯睡。靳万海陪着母亲聊天,聊了很久,老太太这才睡着。
靳万海从堂屋里走入夜色。门外突然用来的清凉空气让靳万海忍不住又咳嗽起来。他站在正院里咳嗽着,目光不经意回转,望向抄手游廊。
那里月色清宁,廊檐静寂。靳万海咳嗽里忽然眼前出现雾气,仿佛看见静兰站在那里。手扶着肚子,朝着他静静微笑。“静兰。”靳万海一怔,也忘了咳嗽,傻傻站在月光下凝望静兰倩影,“你,你来啦?”.
袁静兰站在那里笑,“万海你不再走了么?你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何事都不会离开我身边。当年的誓言还在耳畔,你竟然忘了么?”
靳万海急着想要解释,怎奈胸中一阵翻涌,咳嗽得更加急起来。喉头一甜,靳万海张开口——
“万海!”于静怡从院门奔进来,一把扶住靳万海。以帕子接了万海的唇,随即落下泪来,“万海!你站在这儿gān什么呢,啊?我们回去歇着吧。”
于静怡说着话,靳万海还回头望着廊檐下。可是袁静兰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恍如一汪水,在月色之下缓缓漾开,再也不见水面月影。
他与她的相遇,永远都只能是一场水月镜花么?.
“万海!”
凤鸣街上,夜色漫长。袁静兰做了个梦,猛地从梦里睁开眼睛。心跳剧烈,眼前却只是暗黑夜色。
“静兰,我进来了。”门外梁俊生敲门。
袁静兰深深吸了两口气,这才说,“老梁我没事。”
梁俊生却坚持,“我进去看看才放心。你整理一下,整理好了告诉我。”
这么多年来虽然与梁俊生同处一个屋檐下,可是梁俊生却始终守礼相待。袁静兰平静了下,披好衣裳,“老梁,请进。我想喝杯白糖水,麻烦你帮我烧壶水。”
绵白糖融化在开水里,放到如今是没有年轻人稀罕喝的糖水,可是在过去的那个年代却曾经是最好的饮料。袁静兰双手握着被子,感受温暖沁入掌心,水里的甜也沿着食管一路滑下。身子暖了,心也甜了。
“梦到靳万海?”梁叔轻声问。
袁静兰终于坦然点了点头,“我心中终究还是记挂着他。爱过恨过,还是牵挂。”
“不如……”梁俊生叹了口气,“见见他?我来安排。”
袁静兰笑起来,“老梁你说傻话。何必刻意安排见面?我们已经是姻亲,将来桐桐的孩子出生了,他是爷爷,我是姥姥,总会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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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许苦,几许甜(更1)
一碗白糖水,在当今的社会条件下简单到几乎粗陋。袁静兰却捧着它,迟迟舍不得喝.
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里,一碗白糖水就是一份沉甸甸的心意。
说巧不巧,文艺汇演那天,一大早起来袁静兰就觉着肚子不舒服。结果到了学校就发现来了月事。虽然只要当随风摇曳的白桦树就好了,并不用大幅度的动作,可是袁静兰有点痛经,即便是那样幅度不大的动作都能让她疼到浑身打摆子。
下午的文艺汇演,上午文艺队的演员们就都被特批不用上课。一众女生都彼此说笑着在排练厅换鞋,只有袁静兰抱着肚子坐在角落里,迟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