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琴的眼泪差点没下来。她自认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是跟小怪shòu在一起时间长了,她只要将那事儿想到小怪shòu身上去,眼泪自己就会滚出来.
这时有位护士走过来,拿着名单点名,“靳剑琴!”
何婆婆赶紧应声,“在这儿呢。”
因为人多,卫生中心里空气肯定不好,所以医护人员的穿戴都极专业。白大褂、白帽子、手上也都戴着医用手套;面上的大口罩更是将脸遮得严实。
护士走过来就从听琴手里抱过孩子。
小怪shòu发现来了新人,又是全新的穿戴,兴奋得手舞足蹈,“啊,啊……”
何婆婆拦了一下,“护士,不都是家长抱着孩子进注she室吗?”
“可拉倒吧。”那护士瓮声瓮气地低斥,“让家长抱着进去注she,一个孩子跟着三个家长,站在旁边光跟着捣乱了,不知道按着孩子,就知道跟着掉眼泪!”
“这一上午得打多少孩子呢,这么跟着捣乱,不用打完了都!”说罢不由分说就把孩子抱了走。
这个经历在妇产医院的时候也有。护士给新生儿洗澡,就是将孩子抱走的,不让家长跟着。兰泉有次调皮死活跟着进去看,当场就跟护士吵起来了。因为护士们将小孩子跟夹着小jī仔一样,一边一个夹在胳膊下头,扔进水里就给洗,完全看不出细致的样子来……
后来是妇产医院的大领导亲自来给解释,说明了这些动作虽然家长们看起来像是很粗鲁,其实都是专业动作,不会对孩子造成任何的伤害;反倒是家长们平时觉得自己小心谨慎的某些动作,反倒是错误的……这也就是为何医院不让家长跟着进去看新生儿洗澡的原因。
听琴就叹息,“好吧,就让护士抱着进去吧,不然我一想要亲眼看着小怪shòu打针,我自己先要晕了……”
“那个护士……”何婆婆皱眉。
“怎么了?”吴冠榕本就心脏不好,这会儿被满屋子的人声哭声也给闹得头晕脑胀,“你倒是说啊,gān嘛吞吞吐吐的?”
“算了,当我没说。”何婆婆就也坐下去.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方才排在小怪shòu前后的孩子一个个都陆续回来了。各自或者哭,或者在喝水、喝奶粉的,小怪shòu却迟迟还没见回来。
何婆婆就有点急,“咱们孩子还没打完啊?是不是在里头哭了,闹了?”
小孩子的血管不好找,所以也经常出现一针打不着,继续要打第二针、第三针的qíng形。听琴和吴冠榕也有点坐不住了,就走到注she室门外去看去。门口的护士挡着,“家长请稍坐等待。”
听琴恼了,径直推开那小护士,“等什么等,有你们这么打个针还要打十几、二十分钟的吗?”
那护士也有点急了,本来孩子多家长也毛躁,那小护士就挺脾气不顺的,“哎您这是怎么说话呢。您家孩子是宝贝,可是谁家孩子不是一个宝?咱们总得按顺序来,一个一个的呀,怎么您家孩子来了就想第一个呗?谁不在等着呢,就您等不了了啊?您是特权阶层当惯了吧?”
“我还就特权阶层了!”听琴恼了,直接推开小护士冲进去。
平素她明里暗里被骂高gān子弟的,她也就忍了,谁让自己真的就是高gān子弟呢。但是她自问虽然是高gān子弟却从没gān过伤天害理的事儿,她自己所赚的钱更是都去用来追回国宝了,她做到这份儿上,今儿却还让个小护士骂,她反正豁出去了,特权就特权了!“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儿啊!”小护士从后头还要追,吴冠榕走过来,伸手扯住小护士的手臂,“哎小姑娘,听奶奶一句,千万别惹她;否则她当众抽你都很正常……”.
何婆婆也凑过来,“……说得对。”
听琴得了空直接冲进注she室去。那里头正哭声震天。几个孩子一并排躺在病chuáng上,却根本没有小怪shòu的影子!
吴冠榕亲手给小怪shòu用大红的云锦贡缎做的连身儿小棉袄裤,搁在一堆孩子里都能一眼就认出来,可是这里哪有!
“我们孩子呢?”听琴就疯了,一把揪住几个护士的脖领子。
“谁,谁是你们家孩子?”护士胆战心惊拿名单出来。
听琴一看就怒了,“刚刚明明是你们护士拿着这名单把我们孩子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