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江小跑两步追上去,推着她往前跑去:“走喽亲亲媳妇儿,跟我回家生娃儿去。”
“呸,谁给你生!”
“你昨天说要生的……”
“昨天说的今天不能反悔么?不生了,要生你自己生去!”
“别啊,我错了还不行么媳妇儿,今晚回chuáng上任你处置!”
“……要么我睡沙发你睡chuáng,要么你睡地板我睡chuáng,你自己选吧!”
“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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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这回事儿还真是挺怪的,有时候你越是避着它越是来,越到想要的时候反而还越如不了愿。
一晃也三四个月过去了,两个人尽心尽力地实践着“造人工程”的宏伟大计,却还是连半点儿动静跟起色也没有。
晚上,又一轮欢爱过后,田苗趴在枕头上,累得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
谢清江靠着chuáng头,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她柔顺的头发。
“谢清江,”田苗忽然叫了他一声,“你说,都这么久了,怎么一点要有迹象都没有啊。”
“有什么啊?”谢清江噗嗤一声乐了。
“明知故问,你找打!”田苗猛地仰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嗨,这才多久啊,前会儿你还不急,这会儿怎么就着急上了,”谢清江立马缴械投降,好言相劝,“我跟你说,这东西急不来,有的夫妻想要孩子多少年了都还怀不上呢,反正咱们都没什么毛病,就顺其自然呗,赶巧说不定哪天就有了呢。”
田苗叹了口气:“说的也是,可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俩都多大了,尤其我,再过几年都要人老珠huáng了,我还真不知道怀孩子也能这么难……”
“老什么老啊,你别在那乱消极,”谢清江忍不住揉了她两下,“你跟安安要一起走到街上,说不准人家还得以为你们是同班同学呢。”
“得了吧,我都奔三的人了,自个儿什么样儿自个儿心里最清楚,”田苗翻了翻白眼,“再说,安安她哪有跟我一起走的时候,别说一起走了,她连话都没跟我说上过几句,在她心里头恐怕真正的嫂子另有其人。”
田苗说这话确实是有点积怨已深的意思。她跟谢安安都在这个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说实话,她是真的想跟对方搞好姑嫂关系。毕竟她对谢清江是抱着踏踏实实过一辈子的心思,婆家关系也是婚姻里重要的一环。况且谢家这么多年对她的恩惠她也一直念念在心,从没忘记过。能忍的,她尽量都咬咬牙给忍下来。
可是合着老是把热脸往人家冷屁股上贴,时间长了任谁也受不了。谢安安对她不待见,如今已经是再清楚明白不过的事实,明眼人都不会瞧不见。只是在这个家人真要论起来,她才是实实在在唯一的外人,要论偏袒帮亲,怎么也偏不到她头上来。
谢清江在家里呆的时候少,也不怎么了解qíng况,田苗也很少跟他提起,算起来今晚还是第二次。
田苗说完这话后,等了半天也不见谢清江有反应,她一骨碌爬起来,正要恼怒对方装死充愣,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却意外的看见对方已经阖眼睡过去了。
原本的一腔恼火在看见对方睡容上掩不住的疲惫与困乏后,尽数化成了满腔的心疼的温柔。田苗小心地扶着对方的肩膀让对方枕着枕头平躺下来,又小心翼翼地将滑到腰间的被子帮对方仔细的盖好。
做完这一切,她也躺回到被子里,顺手把灯关了,对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茫然出神。
她觉得自己未来就像这一片混沌的空气,说不定打哪就会冒出个暗礁,撞得自己头破血流,而睡在自己身边的人就是唯一能照亮这一片混沌的光。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一阵安心,往谢清江的方向不由得靠近了几许。一阵困意猝不及防地袭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
谢清江说的没错,孩子这玩意儿还真是个赶巧。你特别想要的时候,日日夜夜的“闭门造车”它也不来,等到你淡定下来了,也觉得无所谓了,一个不留神送子观音就圣光普照的降临到你头上了。
这一个半月来谢清江跟田苗的工作都突兀的繁重起来,两个人着家都很晚,几乎沾着枕头就着,少有卿卿我我的时候。可很快,田苗就发现自己的例假没有照常来,她翻着日历,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有些忐忑,又有点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