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不喝多怎么酒后乱xing。”谢清江腾出一手扯松衣领,口吻出奇的冷静,甚至还带些调侃,田苗却半点也笑不出来。
身体被死死压住,四肢因为恐惧而使不上力气,眼前这种状态让她绷紧了全部的神经,连气儿都快喘不均匀了。
田苗不确定这一刻谢清江的神智到底是醒是醉,更不确定他会在下一刻做出些什么。她只清楚一点,自己如果挣扎起来只会激起对方的征服yù,相反,现在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身体不动维持现状。
两个人在最近的距离里展开了沉默的对峙。
几分钟后……
谢清江眼神一沉,将脸缓缓埋进田苗脖颈之间。
“别怕,我不会qiáng迫你,除非到你亲口说愿意的那天。”
“……”田苗没说话,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谢清江垂下眼,自嘲地笑笑。自己现在哪还有个男人的样儿?刚才她流露出一点脆弱无措的表qíng,作为男人的qiáng势和霸道就都统统缴械投降了,可他能有什么办法?舍不得欺负她,一星半点儿都舍不得。好像到了她面前自己就从来只有认栽的份儿。
“你看我都这么喜欢你了,别这么小气,咱就打个商量,你也试试喜欢我成不?”声音从密不透风的枕头里传出来,闷闷地,带着些鼻音,竟显得有些孩子气,好像这会儿的他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孤单寡言的少年。
田苗感觉眼角有些酸涩的液体就快要涌出来,从没有一次让她像此刻这样憎恨自己的软弱。
她抹了把眼角,摇摇头,艰难的开口:“谢清江,是不是今天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以后你就不会来再来纠缠我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谢清江一怔,“倏”地抬起脸望向她。
田苗没有回答,忽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生涩的亲吻。
紧紧相贴的身体在酒jīng的催化下热度惊人,但谢清江的心却一寸寸冷下来。他抓住田苗的肩膀慢慢扳离自己,紧紧bī视着她的双眼,说:“我告诉你田苗,你给我清楚听好了,我要找女人上chuáng不用非得找你,你好好想想你说的这话到底是在侮rǔ我还是在侮rǔ你自己?”
田苗避开他的目光,僵硬地别过头去,咬紧下唇不说话。
“是不是妈跟你说过什么?”谢清江qiáng压着心头的怒气问她。
“跟妈没关系,别扯她进来。”
“那你自己说原因,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
“因为庄严?你还喜欢他?”
“别猜了,跟谁都没关,完全是我自个儿的事儿。实话跟你说,我早就想过了,爸妈养我这么大,在这个家里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就算你想要我的身体我也愿意给,多少次都随你,就是求求你别再说什么喜欢我的话了,也别再对我这么好了行不行,你做得再多我这颗心也给不了你,你越是这样只会叫我心里越难受……”
“砰”的一声,重重一拳砸在漆粉的金属chuáng头上,打断了田苗的话。
她先是被谢清江毫无预兆的举动吓了一跳,在看清他右手顺着指fèng向下滴血的qíng形,忍不住惊呼一声,下意识就要去拉他的手臂。
谢清江却没理会,径自翻身下chuáng,一边往后退一边点着头说:“我懂了,你今天说得我都懂了……”
退到门边,他伸手去拧门把,拧了好几次居然都没拧开,自己反而笑了起来,转身走回chuáng边,指着田苗的手在半空抖个不停:“最高明的医生能治好我的心病,能治好它爱犯贱的毛病么?除了你,除了你田苗,这世界上谁都不能,可我把心捧到你面前的时候,你丫根本就连看一眼不稀罕!……要是可以自己选,我他妈真希望搭在你身上的是这条命,而不是我的心!”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走出房间。
……
魏晋把一伙人尽数送走之后头脑也清醒了不少,赶紧跟过来看qíng况。来到走廊另一端时,打远儿就看见谢清江比锅底还黑的脸,心里登时敞亮了七八分,走过来搓着手不知道该安慰点什么好,老半天才开口:“哥们儿对不起你,说到底今天都怨我,把好好的局给搅了。”
谢清江认命地笑笑,说:“早晚的事儿,还得谢谢你帮我提前看清了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