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有人端来茶具,两名艺jì一语不发地跪坐下来,开始茶道表演。
松原和李云崇重新聊起来。
左边是两人聊天,右边是艺jì泡茶。
不管哪边都同样无聊。
艺jì泡好了茶,先为松原和李云崇奉上,半臂的距离外,成芸闻到她们身上独特的香味。给李云崇奉茶的艺jì背对着她,成芸看到她同样涂白的后颈。
艺jì的服饰经过多年的演变,已经定型,脖颈连着后背的位置,露出好大一片。
李云崇曾给她解释,这是因为男人们通常觉得女人的背颈是一个xing感的部位,所以艺jì会涂白,并且露出。
成芸转眼,看着给自己奉茶的艺jì,她低着头,脸上一丝表qíng也没有,她端茶的手很稳,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千雕万琢,没有丝毫的偏差。
奉过茶后,艺jì跪坐在一旁,一动不动,就像是两个瓷做的假人。
这两个艺jì跟她上一次看到的不太一样,上次是晚上,艺jì来后表演的不是茶道,而是歌舞。
她还记得上一次看到的景象。
厚厚的白妆,繁复的和服,jīng美的头饰,那是与黑夜相对的凄绝。
跳舞时她们在笑,可笑得又与常人不同,就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
李云崇和松原谈了好久,中途松原起身去洗手间,李云崇转头对成芸说:“等下我带你去拜访一个人。”
“谁?”
“等下你就知道了。”
“你们还要聊多久?”
“怎么了?”
“我出去等行么。”
李云崇说:“gān嘛要出去,外面那么冷。”
“没事,我穿的多。”
“坐不住了?”
“脚麻了。”
李云崇说:“你看看那两个人,她们跪了这么久都没事。你这么随意坐着还麻。”
“她们练多长时间了。”成芸站起来,趁着那小日本没回来,原地做了几个蹲起。衣服一合,对李云崇说:“我出去了,你们谈完了叫我。”
“别走太远。”
“走不远,抽根烟而已。”
成芸从屋里出来,转头一次,那两个艺jì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成芸第一次见到这种套路的,她开始怀疑她们是不是练得连眼睛都不用眨。
她在院子里一连抽了三根烟,总算jīng神了一些。
成芸没有离开院子,她有那心也没那力气。
过了一会,李云崇出来叫成芸。
“吃饭了,饿了吧。”
艺jì已经离开,他们三人来到另外一个房间,桌子上摆好了饭菜。
饭菜jīng致,分量很少。不过少不少也无所谓,因为成芸到现在也没什么胃口。
吃过饭,总算要出门了。坐在车里,李云崇小声对成芸说:“等下要拜访的是个了不得的女人。”
松原坐在前面,指挥着司机把车开到一条小道上。
成芸问李云崇:“什么意思?”
李云崇笑着说:“你刚不是问我要见的是什么人,我告诉你,是个了不得的女人。”
“怎么个了不得法。”
李云崇没有回答,反问成芸:“你看刚刚那两个艺jì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感觉。”
成芸回想了一下,“应该训练了挺久吧。”
李云崇摆摆手,淡然道:“差远了。”
成芸没说话,李云崇又接着道:“现在日本的艺jì行业渐渐商业化,很多学徒最多也就练了两三年就开始出来表演。”
“人家为了给你泡杯茶练了两三年,你还要怎么样。”
李云崇哼笑一声,看向成芸,声音低沉地说:“学表容易学里难,她们身上少了味道。”
“你要什么味道。”
李云崇看着前面,说:“等下我带你去见的那个女人,你看到她就懂了。”
成芸不再说话。
车子在一条幽静的小路路口停下,成芸下车,看到这条青石路一路延伸至一座小院内。
院旁种满了树,棵棵修剪整齐。
成芸跟在李云崇身边,松原走在最前面,叩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妇,看年纪最起码有八十多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