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向晚反问,“固定的伴侣的意思是xing伴侣吗?”
厉莫言的星眸忽然一锐,冷冷地看她,“是。”
原来是这样。童向晚失声笑了笑,“什么时候离婚呢?”既然她知道了原因,她也便无所谓了。至于刚才她还有所期待答案的那神经质的心qíng,她理解为自己脑子短路。
她怎么还那么喜欢做白日梦呢?
“腻了就离婚。”厉莫言的语气没有任何感qíng,仿佛刚才之前的语调是暖和的chūn风,如今是刺骨的冰雪。也不知是为什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童向晚想了想,“那是不是和你结婚了,我还是依旧住在西街,你每晚都不会在这里过夜?”
“嗯。”他回答的含糊,似乎有些不qíng愿这么回答。
“不用结婚了,我答应你,在你腻了之前,我不离开。”她似乎习惯了对厉莫言睁眼说瞎话,她明明早就盘算着两个月后打包收拾走人。
她这是在拒绝他的求婚?
chapter.15
她不要跟他结婚,那么gān脆的拒绝了他。童向晚原本以为厉莫言会大怒,更甚至放下狠话,但是他没有。他只是平平淡淡的转身上楼,不吭一声。
望着他略显寂寞的身影,童向晚很想跑上前,抱住他。可她要控制自己,她不能表现的太过在意,她有自己的自尊,也有自己的骄傲。
她只能步履蹒跚地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
厉莫言淡漠地把户口本收好在抽屉里,走到窗户前,手里夹着一支烟,点燃,烟头升起袅袅青烟,拂过他钢铁般刻板的面容。他面无表qíng地将视线凝望在外,似在游离,又似在思考。
他的沉默,反而让她有些不安。在她的认知里,厉莫言是那种不会掩饰qíng绪的男人,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如一泓清明的甘泉,看的通透。可时过境迁,如今的厉莫言,即使依旧清明,然而已经深不见底,捉摸不透。她不安又怎样?她能做什么?她只能gān站在一旁,见观其变。
整整一支烟的时间,厉莫言没有说半句话,面容也一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冷峻严肃。直到他吸完了烟,掐灭烟头,才把注意力转到童向晚这边,他扯着嘴皮笑了笑,深不见底的眸子分外清澈,没有悲哀也没有狂喜,而是平静如镜,他说:“不结婚也好。”
他太过平静了。
童向晚愣了愣,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也许是他的心qíng不露于色,有些不适应。
厉莫言当做没事地揽住童向晚的细腰,在她脸上啄了一下,玩味地说:“在我没厌恶你之前,你最好乖乖的。嗯?”
她被困在他结识的怀抱之中,心qíng五味俱全,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的表现很明显,不结婚就不结婚,毫不在意。她应该明白,厉莫言不是当初的厉莫言,她已经算不了什么。她太过于自知之明,以至于太过凉薄了别人,也同时凉薄了自己。
厉莫言用他那一双清澈却不见底的眸子凝视着童向晚,他也不多说话,掏出手机给石向北打电话。
“向北,社团那边怎么样了?……是吗?嗯,我知道了。”厉莫言挂了电话,脸色凝重了许多,他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想措辞,怎么去解释和安抚身边这个可恨的女人。
“今天杜爱心怎么没来找你?”半天,他才找出这样的话。
童向晚回答:“昨天她玩游戏玩到通宵,现在应该还在睡觉。”
“你到她那儿玩或者叫她来陪陪你。我先走了。”厉莫言收拢了下自己的衣服,抬腿准备出去。童向晚低垂着眼睑,手很想抬起来挽留他。她知道,他肯定又要去那个所谓的社团里去了。
“莫言。”童向晚深吸一口气,在厉莫言刚准备扶上把手的那刻,她鼓足勇气地说:“可不可以离开社团。”
厉莫言的身子顿了下来,童向晚紧张地转头看向他的位置,双瞳闪烁不定。
“理由。”厉莫言没有回头看她,而是对着门,不冷不热地问道。
童向晚想了片刻,“你爸爸的教训还不够吗?你混了这些年,你应该知道,gān这行的,根本没法正常生活。那种不光明磊落的事一旦被警方抓到把柄,从此就会万劫不复,你有没有想过?”
“反正我是一个人,死了就死了吧。”厉莫言忽然转身,嘴角扯着自嘲的笑意,冷漠地看着童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