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桐的筷子连动都不动,看程植在一个劲的吃辣椒。
“好吃,好吃。”程植旁若无人的拿着餐巾纸揩着脸,辣椒源源不断的进了他的嘴里,仿佛那真的是再好吃不过的水煮鱼ròu。
她让服务生上了扎酸梅汤,刚一倒上,程植立刻仰头灌下,然后继续吃辣椒。两人默不作声,周围的人不断往这边看,程植的眼里却只有辣椒。一筷子接一筷子,毫不犹豫,直到他再也吃不动了,才抹了抹嘴,“慡!慡啊!慡!真慡!”
李乐桐看着那张被辣得脸、嘴唇、眼睛和眉间无处不红的人,站起来,“既然慡了,走吧。”
出饭店的门,李乐桐说,“你回去吧,我从这里打车。”
“我送你。”
“不用,打车很快的。”
程植突然笑了,“李乐桐,天不该绝我们的缘份。看在我们互相帮助的份儿上,今天不是最后一面吧?”
李乐桐耸肩,“这个笑话真冷,真不幽默。”
程植说,“我最近需要一个女人和我说说话,你怎么样?最近需不需要一个男人说说话?”
“好。”李乐桐说了一个字后,拉开出租车的门坐了上去。
韩远径居然回来了。
是啊,他怎么会不回来?
徐葳的家在这里。
他和徐葳结了婚,回来也是应该的。
回来了。
回来吧。
我们都曾有过莽撞的幸福
天越来越黑,屋里没开灯,只电脑屏幕she出一小方光芒。李乐桐包着毯子坐在电脑前,怪物史莱克的影像在不停的动,屋里就是他那有些粗哑的声音。
手机响了几下,有短信,拿过来,是程植,“有QQ吗?”
李乐桐把号码发过去后,自己登上,一会儿,有认证信息来了。
陌生是个球:“你在?”
风雪夜归人,“在。”
“gān嘛呢?”
“看史莱克。”
“没营养。”
“聊天有营养?”
程植沉默了会儿,然后说,“今天那个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知道。”
“我和她相爱了八年。”
“嗯。”
“分手了,她嫁人了。”
“嗯。”
“李乐桐,你怎么老是嗯呀。这么着的,我自己注册个QQ,一个对着另一个说,然后自动回复不完了?”
“你让我说什么?难道我说节哀顺便?”
“……算你狠。”
“不就分个手,失个恋吗?谁没有?”
“看出来了。”
如果没有伤过心,怎么会那么默契的配合他?想想自己,三年来尽管很少想起往事,偶尔想起来,她也希望自己是光光灿灿的站在韩远径面前。被别人默不作声的甩掉,即便是从好qiáng的角度,也一定希望让对方看到,自己过得不是太差。
史莱克继续说着英语,乌啦乌啦听不清,好半天,程植说,“李乐桐,说说你们的事吧,也让我心里好受点儿。”
“他结婚了,我们连分手的过程都没有。”
“靠。”
李乐桐不说话,鼻子发酸。话可以说的很狠,但当时的场景,却不是那么轻松的。那夜之后,她被派出差。之后,她从同事的嘴里听到,韩远径攀上了高枝,娶了老板的女儿徐葳。
李乐桐初始怎么也不相信。她疯了似的打韩远径的电话,都是没有人接。
再也没有人接过。
后来听说,两人出了国,一直在国外定居。
“为什么?”
“不知道,为钱吧,我倒是想把他想成是被要挟的,不过,好像不大可能?”
“嗯,现在这社会主义法治的中国,是不大可能。”
隔了会儿,程植说,“我比你qiáng点儿。许和薇告诉我,她就是想嫁个有钱人,于是要和我分手。”
“你再没找她?”
“没有。有比这句话更伤男人自尊的吗?我虽然赚的不少,但不能算有钱人。人家都说我窝囊了,我还怎么说?”
“然后呢?”
“她嫁了呗。有钱人,不过是个半老头子。”
“婚礼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