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跑多远,就被两个男人追到,她大叫:“你们gān什么?放开我!放开!”那两人只是扭着她,把她拖进巷子。被拖进去的那一刻,韩书茗仰起头,看着路边人惊疑不定的目光,终于在人群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那是第一天来时她见过的,程展锋的某个远房亲戚。但是,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视线就被巷子转角的墙给挡了。
程展锋被他们按在地上,他抬起头来喝道:“放开她,这事与她没关系,放开她!”
但那帮人根本不理会,用毛巾把他们的嘴给堵了,拖着就走。他的目光焦急而愤怒,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巷子的另一头有一辆面包车,两人被塞进车里,包也被抢下,随便扔在他们身边。车子很快发动了。
这帮人竟然敢在大白天明目张胆地劫持,自然不是善类,韩书茗过了好几分钟,才从害怕中恢复一些清明,她有点明白为什么程展锋那么急着要回去了。
他一定是知道有什么危险来临,为了不连累这边的亲人,才临时决定的。可惜别人比他更快一步,他还没走,那帮人已经来到。
面包车拐了几个弯,终于停了下来,他们被拖下了车,四个人也下了车,最后那个还顺手把他们的包拿在手里。那车又一溜烟又开走了。
程展锋看看这里,是镇尾一家废弃的砖窑前,不远处还有几幢烂尾楼,平时很少人,是镇上最荒凉的地方,他们倒也真会找地方,随便把他们往哪个烂尾楼一塞,别人根本找不到。
四个人果然是扭着他们往那烂尾楼里去的,他们嘴被堵着,那四人又孔武有力,挣扎和反抗完全无济于事,很快就被拖到第二幢烂尾楼的三楼左侧一个房间,被扔在地上。那楼建了好一段时间,红砖上长满青苔,门窗没装,四面透风。只有两个门,各被一个大汉守着,窗口没守,但这里是三楼。
两人都摔在地上,手脚倒获得了自由,程展锋把毛巾从嘴里取出来。韩书茗也跟着取了出来,只觉得嘴里被塞得又麻又苦又酸。
程展锋问道:“你怎么样?”
韩书茗摇了摇头。
他看向对面一黑西装男子,那人应该是个头。他厉声道:“你们这是非法挟持、非法禁锢,这是犯法的!”
黑西装笑得很亲和,把他们带到这里后,他就放任他们手脚自由,知道这里够偏僻,够安全,不怕他们逃掉。
他并不回程展锋的话,既然敢做,自然就不怕犯法。他还点了支烟,吸了一口,把烟盒朝向程展锋,礼貌客气笑容满面地问道:“程律师,要不要来一根?”
程展锋慢慢站起来,在车上动弹不得,连脚都有些麻了,黑西装知道他绝对跑不出去,也不在意。程展锋看着他,道:“你们想怎么样?”
他上午就接到杨铮伟的电话,叫他留心点,说曹见新杀人案背后的人可能会派人去他老家。毕竟年后一上班就要开庭,如果程展锋一直坚持不懈,于他们是一件很恼火的事。程展锋怕家人担心,也怕他们受累,才决定第二天就回,没想到这帮人来得这么快。
黑西装笑眯眯地又道:“你不抽烟?那太可惜了!要不,喝点水?”墙边一溜儿放着两箱矿泉水,他一问出口,身后那小平头就拿了一瓶递过去。
程展锋不接,厉声道:“你们把我们抓到这里来,到底想怎么样?”
黑西装彬彬有礼地道:“程律师是明白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只要你答应帮我们,我们不但立刻把你们送回去,还奉上辛苦费车马费jīng神损失费,你看怎么样?”这人也不拐弯,开门见山。
“我不懂你们要什么,我也没本事能给你们什么!”
“程律师这么说就不够意思了,你太能给我们了。因为你一直不想给,所以,我们哥几个才这么辛苦地跑来这里,看在我们车马劳顿的份上,程律师你就给三分薄面吧!”这头儿说话斯文有礼,好像和好朋友商量似的,敢qíng是深谙先礼后兵的策略,准备先把他说服。
程展锋自然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但是,有些东西是必须坚持不能退缩的,他吸了口气,道:“我也不想劳动你们,但是,我实在帮不了你们!”
黑西装脸上浮现一抹yīn寒,他走近一步,皮笑ròu不笑地道:“程律师,你可想清楚了。我们既然能到这儿来,有什么样的后果,有多严重,想必你也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