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齐美尔、涂尔gān、马克斯。韦伯、米歇尔。福柯等人的书中,一定会有一种很满足的感觉。
那边钟清文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你很爱看书?”
“是的!”王旺旺本想说出上边那串人名,却又突然警觉,生生地给吞了回去,“我也给你弄几个好不好?”
“不感兴趣。”
“……”
这种拒绝可真是太伤人了……
——王旺旺将红叶放在一边的椅子上,从钟清文手里接过了自己的那个大包:“吃午饭吧,我做了好多呢。”
一边说着:一边将饭盒一个一个地拿出啦,说:“青椒炒ròu,还有番茄炒蛋,有问题吗?”
“旺旺的手艺真是不错。”钟老爷子和钟老太太都说了类似的话,“以后就一直待在我们家里gān吧?”
“这个……”王旺旺想着那个“两个月的期限”,有些伤感了。
之前,在决定做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过多地想到过这方面的内容,还以为每结束一段考察都会开开心心地离开,现在才知道并非那么容易。钟家的几个人虽然只是生命里的过客,但是既然相逢便是有缘,人都不是铁石心肠,到了分别的那一天,心里肯定不会好过。两个月的朝夕相处只能化为回忆,将来应该是再也不会再相见的了。
而王旺旺知道,这一天,已经越来越近了。
真正算起来的话,两个月已经过半。
王旺旺却已经有点不知所措了。
“那个……”王旺旺低着头,想给大家先打个预防针,“这……我不知道……”
“为什么?”两位老人又说,“觉得工资不够的话,可以给你涨的。”
“我当然没有这样想……”王旺旺真觉得很满意了。
“我们家里哪里不好吗?”
“没有。”王旺旺说,“全都很好。”
钟老爷子和钟老太太很敏感地察觉了一些什么:“那……?”
“我是怕呢,”王旺旺用爪子挠着饭盒说,“万一我有点什么事,就必须得离开了……”
“也对……”两位老人说,“可能会去结婚、念书之类的吧……”
“唔……”
钟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就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一直待在我们家里吗?”
“这个……”王旺旺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别qiáng人所难了。”钟老爷子扯了一把身边的人,“哪可能呢?除了咱们的孙媳妇,没人能一直留在这里的。”
……咦?
这话听着有点奇怪——
王旺旺忍不住看了钟清文一眼。
“哈哈,”钟清文面无表qíng地说,“我不要。”
“……”
王旺旺现在都有点不明白当初那个“勤奋努力”的原则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了。看起来,如果随便对付一下,也许到了道别的那一刻就不会那么难以启齿,钟家的人就会觉得,反正也不怎么样,走就走呗。可现在呢,弄得双方都舍不得,真正结束考察的时候也许都会难过上一阵子的吧。
不知道接下来的家政会怎么样,是不是能像自己一样仔仔细细地记录下两位老人的健康须知和日常喜好、凡事都考虑一下自己是不是还能做到更好,是不是能像自己一样注意到钟清文的压力和劳累、尽量做些事qíng帮忙。如果都不行的话……王旺旺想到这里有点蔫了,大家都会很失望的吧。
王旺旺摇了摇头。不想那么多了,之前考虑的是对的,既然来了,就要留下一些什么,当然,这指的不是谎言。
……
——因为两位老人有些累,四个人下山时乘了缆车。
钟清文让王旺旺陪着爷爷奶奶,自己去搭公jiāo找车。王旺旺隐隐觉得不妥,跟过去一看,果然,钟清文完全不会挤车。
王旺旺虽然瘦弱,但是特别会挤。以前,在上中学的时候,王旺旺每天都乘坐的公jiāo车都放佛地狱一般。当时,王旺旺给这路车取了个名字叫做“小乌guī”,一者言其慢,二者言其以柔弱的四肢托起重大的guī壳。这路车有一项特殊的传统叫做“挂车”,就是指在车门关不上的qíng况下,售票员还让乘客接着上去,不关上门,让乘客扒住门框,脚底踩住台阶边缘,身子整个悬在外面,在零下20几度的冬天里让冷风刺过自己的胸膛。有的时候王旺旺被挤得太狠了,就会qiáng行站直,残忍地挤压着后面的同学,然后听见一阵惊讶的呼声“这女的怎么这么大劲儿!”所以说,王旺旺这项功夫,是她用三年练就的,是她用鲜血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