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涯站在他的面前,刚好到他的肩膀,微微仰头便能同他说话。
山风chuī动,轻轻刮起他们的衣摆。
燕孤鸣将头低下了。
“蠢燕,过来。”
风天涯同叶淮山说着说着,转头向燕孤鸣摆手。
燕孤鸣抬眼,正好同叶淮山四目相对。
少年将军目光温和,“昨日姑娘说找一只燕子,叶某还奇怪,原来燕子指的是人。燕兄,叶淮山有礼了。”
燕孤鸣点点头,没有说话。
风天涯:“你不要管他,他这人不喜欢说话。”
叶淮山:“原来如此……叶某冒昧,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我叫风天涯。”
叶淮山:“多谢风姑娘救命之恩。”
风天涯:“你已经谢过很多遍了。”
叶淮山顿了顿,道:“卿士樾的蛊毒天下无双,只要是他亲自制作的毒药,世间便只有他一人能解掉,我中他的独门蛊毒,不知风姑娘是如何为我解毒的。”
风天涯:“你也说了只有他能解,我当然是找他要来解药了。”
“……”叶淮山眉头微皱,“番疆一直视我为大敌,卿士樾怎会救我。”
风天涯:“哦,那你觉得他应该怎么对你。”
叶淮山:“自然是除之后快,别说为我解毒,能留我全尸都是不易。”
“哈哈。”风天涯大笑,“会分尸。”
叶淮山尴尬地笑了笑。
燕孤鸣一剑挥下,将一根木柴从中劈开。
“命都给你救下了,还问什么。”
他语气平淡,声音低沉。风天涯转头看了他一眼。
叶淮山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见燕孤鸣的脸色,犹豫了一下,便作罢了。
风天涯道:“你身上的毒刚刚解开,切记不能动武。否则毒素再次渗透的话我可没得办法救你了。”
叶淮山点点头,轻声道:“多谢姑娘,我记下了。”
风天涯笑了笑,“堂堂大将军,怎么说话像女人一样,大点声。”
“这……”叶淮山被风天涯一讲,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话来。风天涯嘻嘻哈哈一会,觉得逗够了,便赶着叶淮山回屋休息。
“墙头那里有个果筐,里面有吃的,你要是饿了自己拿。”
叶淮山:“是。”
叶淮山进了屋子,天涯峰上剩下风天涯和燕孤鸣两个人。风天涯走到燕孤鸣身边,高大的làng人低头看着柴火。
风天涯抬起小手,将燕孤鸣散开的碎发拨弄开。
折腾了这许多天,燕孤鸣有些láng狈,衣衫上全都是灰尘破口,脸上还有血痂硬块,gāngān的头发用一根束发随意绑起,松松散散。
风天涯嫌弃地撇撇嘴,“出去一趟就弄成这样。”
燕孤鸣抬起眼睛,“你自己好到哪里去。”
风天涯也奔波了两三天,虽然没有像燕孤鸣一样落魄,但是同以往比起来,仍是有些láng狈。
风天涯啪地打了燕孤鸣一下。
“一点也不尊师重道!”
燕孤鸣:“……”
风天涯拉着燕孤鸣的手来到悬崖边坐下,看着翻滚的云层。今日天气很好,阳光明媚,金huáng的光芒照在远处的云朵上,祥和又温柔。
燕孤鸣与风天涯靠着石头坐着,风天涯也不盘膝,两条腿就那样懒懒散散地向前一伸。一旁的燕孤鸣一腿蜷起,另一条腿也懒散地伸到前面。
他们坐得很近,两条腿并排放着,燕孤鸣长出风天涯好大一截。
“……”
风天涯看了看燕孤鸣的长腿,又抬起头看他整个人。làng人枕着石头,眼睛闭着。因为离得太近了,所以他的身材显得更为高大,一身黑衣包裹着健壮的躯体,每一次呼吸都是浑厚而均匀。
风天涯看着看着,燕孤鸣忽然低低开口。
“看什么呢。”
他张了嘴,可眼睛依旧闭着。
风天涯:“蠢燕,你是怎么长的。”
燕孤鸣眼睛稍稍睁开,向下看着她,没有说话。
风天涯:“怎么这么大块头,你父母也是这样。”
燕孤鸣:“我没有父母。”
风天涯:“那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