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贵妾难为_作者:无痕之歌(277)

  阿宣苦着脸,“夫人不是不知道卢家娘子的脾气,那里能容奴说话,她几下包好药材,只拿了一小块金锭,连撵带推赶奴出来,说什么也不肯再收金子,还说奴要是多给她钱,她就不卖了。”

  真是,尚坤见了卢娘子也要头疼,别人啊,见她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忆君摆手,只叮咛阿宣几个记着卢家的大小事,卢家老爷子的寿辰、家中开分店,一概送封大礼。

  如水的药材全用上,没见老国公有好转的趋势。听人说,他很少说话,静躺在屋里,镇日一言不发,饭量也锐减,每餐只用半碗清粥。

  忆君问过服侍的下人们,他们说自打雁塞出来就是这样,在雁塞时还和肃北的游骑将军及京中才来的明威将军等谈笑风声,神qíng烁烁,一点瞧不出有病在身。

  “老国公是见了不该见的人,还是听了不该听的话?若是有,欺瞒郎君该落个怎样的下场,你们都清楚。”忆君微笑语,话中威肋的意味十分明了。

  几个长随连呼不敢,老国公真的什么人也没见过,只在经过沙漠时,要求在月牙湖边夜宿一晚。当晚安营扎寨,老国公绕湖走了一圈,后半夜依湖而眠,第二天起来,人就不大对劲。

  忆君眼睛一亮,青峰岭别院也有一个月牙湖,那是大长公主的私人别院,难道两者之间有关系?

  问下人肯定问不出什么,尚召阳更不会对她说起往事。

  qiáng压下八卦的心,忆君在院里和罗大婶一起为未出世的孩子准备小衣裳,她每天掐指数数,距尚坤出门快有一个月。

  他说得轻松,十天半个月能回来看她一次,人到阵前,就没有那么容易脱身。

  隔三岔五有捷报送来,说郎君生擒了几位突厥将领,在某地灭敌若gān。听见他的消息,好比亲眼见到人,忆君勉qiáng能放下心。

  “阿娘,以后我不想让平安奴再出去打仗,让他做个文官,实在不行,闲散在家陪着我。”忆君微微侧头说着笑话,眉目间温婉恬美,比往常增了几分母xing的柔美。

  女儿说什么,罗大婶应什么。

  她是做梦也没想到阿圆能进大长公主府,更不料到女儿有机会能做小侯爷的正室,也从来没奢望过出嫁的女儿怀着身子,当娘的能陪在一旁。

  多少个没想到全成了事实,罗大婶心qíng舒畅,倒好似年轻了几岁。

  恰逢快到七夕,几个婢女叽叽喳喳议论乞巧供奉的果点,又在猜测会是谁博个头彩。

  令忆君想起她办及笄礼那日也是七夕,直到晚上尚坤风风火火回来,叫嚷着送份大礼给她,神色飞扬,活脱脱像个大男孩。

  她又想他了,说好了,一天只想一回,总是控制不住念着那个人。

  忆君停下手里的针线活,望着一处花荫发呆。他走时带着机弩,说等大破突厥后为她请功,还说……

  盯住一块地方时间一长,眼睛也花了,忆君收回目光,口渴打算喝口水,喊了一声阿宣没人答应。她抬起头,院里没一个人,罗大婶和婢女们全都不见了,只见树影被风chuī动。

  蓦然觉察到不对劲,忆君已经落到一个宽阔的胸膛中,他的铠甲被太阳炙烤得发烫,沙哑的声音唤她阿圆,同样滚烫的吻落下,印在忆君的唇上,带着狠狠的力道索取。

  “平安奴,怎么会是你?”忆君喜出望外,说话也是倒三不着四。

  尚坤穿着战袍,黑衣黑甲,锃亮发光,人立在院中伟岸挺拔,笑吟吟打横抱起忆君走向屋里。

  “前头阵前大势已定,突厥人一半兵力折扣,他们退出几百里,留有几天休整的日子。我急着想回来看你,两天两夜没睡,换了五匹马,总算是到了凉州城。”

  他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几天没睡觉。

  忆君心里笑开了花,眼眸弯弯,“我才说想着你,一转眼人就在我面前,可见我要每日多想你几回,把你能长留在身边。”

  尚坤眼睛不够使,问忆君好吗?问孩子可好?

  听到的不算数,他要亲眼瞧过,解开罗裳,忆君的肚子滚圆得超乎他想像,很明显孩子又长大了许多。

  心头生出无名的恐惧,尚坤轻轻为阿圆系好衣带,搂着她陷入沉思,从欢乐坠到黯然,心qíng一落千丈。

  忆君有几分明白他的心qíng,搜寻话头转移视线:“平安奴,你去见一下老国公吧,他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