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姐说着说着,忽然感觉到身旁的目光。转头过去,与许辉黑漆漆的眼睛对个正着。皮姐虎躯一震,脱口而出。
“老板什么事?”
许辉笑了,声音温柔,“别这么叫我。”
皮姐:“那怎么称呼?”
“我叫许辉,你们可以叫我阿辉。”
阿辉可比老板听着亲近多了,皮姐被许辉笑得心旷神怡,说:“阿辉,你刚刚从门口进来的时候,见没见到一个女生,那时她应该还没走。那是我们寝室长,我们一块来的,本来要一起谈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她就——”
“我见到了。”许辉说。
孙玉河在旁边又点了一支烟。
许辉说:“你们把刚刚的事再跟我说一遍吧。”
半个多小时后,皮姐三人心满意足地回学校。
周五晚上八点多,大学生活最丰富多彩的都在这个时间点了。店里人来人往,客人渐渐多了起来。
几个打工的店员忙得不可开jiāo,一个服务生挨个屋子找来找去,抓来另外一个店员问:“看见孙哥和辉哥了么?”
“没啊,我这也找呢。”店员也很急,“里面的客人还要找他们玩呢,哪都找不着人,手机也打不通。”
十二楼离十一楼只有一层之隔,但是差别却很大。
大厦的隔音效果不错,楼下的喧嚣并没有传到这里。
在走廊尽头是一块大的落地窗,拦着栏杆。从玻璃窗向外看,能看见热闹的大学城。保洁阿姨最常来这里,因为这里的垃圾桶总是使用率最高的。
里面没有垃圾,只是堆满了烟头。
这好像一块抽烟的风水宝地,谁来都忍不住点两根。
孙玉河闷声抽了两根烟之后才开口,问对面的许辉。
“什么意思?”
许辉没说话,靠在墙上,侧着头看窗外。
天已经完全黑了,可窗外的世界毕竟带着光亮,照在许辉没有表qíng的脸上,添了几许青白。
“问你话呢。”孙玉河紧盯着他,缓缓道:“我说呢……放着北上广不去,非要来杭州,原来这么回事。”
许辉抿着嘴,似是陷入了自我的恍惚中。
孙玉河忍不住推他肩膀。手下的人肩胛纤瘦,摸过去尽是骨头。
许辉有点吃痛,皱着眉,自己揉了揉,“……gān什么。”
“gān什么?我还想问你gān什么!”孙玉河气不打一处来,“你来杭州就是找她吧,你他妈在她身上吃了多大苦头你自己不知道?还来?”
许辉不说话时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孙玉河:“这样的话当初我要找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让?”
还是两年前,许辉走后不久,孙玉河高中毕业去找他玩。在许辉一次醉酒的时候,得知白璐和他分手的原因。
当时孙玉河想找白璐算账,被许辉拦了下来。
孙玉河气得额头青筋bào露,“你来杭州是不是就来找她的!?”
许辉:“不是。”
“不是!?”
许辉眉头皱得更紧了,低声说:“……你不要跟我喊,这么大的声音我头疼。”
孙玉河接着大吼:“你还知道头疼?”
许辉耸耸肩。
孙玉河看着,说:“要不,你回屋休息,今晚上我去忙?”
“不用。”
“又怎么的?”
“你又没有我帅。”
“我!cao?”孙玉河狂bào地吼了一声,看见许辉的表qíng,知道他在开玩笑。
咬牙切齿一番后,孙玉河收敛心神,指着许辉脸说:
“你就在这跟我扯淡吧,我是不管你了,你自己爱找罪受你就找罪受去。”
许辉薄唇抿着,孙玉河又说:“哎,你要是被那贱人玩死了,你我好歹兄弟一场,你就说你想要啥吧,到时候托梦告诉我,美钞英镑欧元……要啥哥都给你烧。”
许辉轻轻地笑,孙玉河狠狠地哼了一声。
“阿河。”许辉也点了一根烟,对孙玉河淡淡地说,“你不要担心。”
孙玉河一脸怀疑。
“我承认当初来这里是跟她有关系。我知道她在杭州,也知道她在这所大学。”
“你还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