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蔓傻傻的点点头,这个堂妹还真是不简单。
郑青鸾心里苦笑,什么假死遁走,不过是凡是有万一的安慰话。谋算的再好,也得看天意,这是一条谁也没走过的路。
“二伯和伯娘现在应该在县城,你们晚上赶到县城,找到他们,尽快的把我跟萧家的事传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见郑青蔓认真的点点头,声音压的更低,宛若耳语,“若听见县衙开堂提审,想办法多聚些人去县衙听审,越多越好!隐蔽些,别让人发现。”
见郑青蔓郑重的应下了,才松了口气。她看的出来,二伯这些年是在江湖上混的,多和三教九流有些往来,这事也只有二伯能办!
听见外面吃完了饭,就赶紧抓紧洗了把脸,一晚上的疲累与风尘尽去!
等郑青鸾走出屋子,众人不由眼前一亮,好一个偏偏少年郎。就见她皮肤白皙,头发乌黑顺直,额头饱满,长眉入鬓,凤眼灿若星辰,只这一双眉眼,就夺尽了光辉。鼻子不若一般女子的秀气,反带着几分棱角的犀利英气,嘴唇如盛开的玫瑰,饱满丰盈。身姿挺拔如松,腰细显得本来就长的双腿更加修长笔直。
四郎鼻子一酸,他看着郑青鸾长大,感qíng自然更深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在这样的qíng况下不仅多了几分凄然与惶恐。
二郎眼里的惊艳一闪而过,突然不知道这样打扮是好是坏!
那两个差役更诧异,见过郑家这么些人,还暗自感叹这家人长的真是出色,见郑青鸾灰扑扑的,还倒是白天鹅里混进了丑小鸭,没想到是珍珠蒙尘。
二郎解下身上的斗篷,给郑青鸾披上系好,见宽大黑色的斗篷遮住了身形,显出了几分冷冽与凛然,才满意的点点头,“羊皮的!给妹妹晚上挡挡寒!妹子,去吧,别怕!”
郑青鸾郑重的行礼,这些qíng她得记一辈子!
看着妹妹走远,三人才往回走。一路上听着郑青蔓转达郑青鸾的话,二郎诧异极了,这样的山沟沟里竟然有这样的人物。见二郎也是一脸诧异,“你不知道鸾儿会五行八卦?”
“他会的东西多了!是不是会那乱七八糟的我也不知道。”就听他又是骄傲又是遗憾的解释,“你不知道,鸾儿可聪明了。那年鸾儿大概三岁左右,我带着他们在院里玩。大伯在教大郎哥念书,大伯才念了两边,大郎哥第一句都没记住,鸾儿在旁边边玩边记住了,背的一句都不差。奶心疼大郎哥,把三伯喊去骂了一顿,一年没给鸾儿分粮食,打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鸾儿念书。不过我知道三伯在屋里偷偷教,听五郎说,他们都不如鸾儿学的好。三伯又抄了差不多十年书,那些书怕是她都背下来了。会这些也不出奇。这半年,她又给家里人偷偷开方看病,又在道观里给人看相解签,她会的东西很杂。”
二郎和郑青蔓听的目瞪口呆。
就听四郎叹:“三伯常常遗憾鸾儿不是男儿身,不然说不定也能出个状元郎!”
而此时的郑青鸾在牢房里,她传奇的一生从这里开端!
第7章
第七章事起
牢里cháo湿yīn冷,带着些发霉的味道。可能是打点得当,她被关在独立的牢房里。
说是独立,也不过是木头栅栏里只她一个人罢了。和其他女犯人彼此都能看见,隔壁的犯人伸出手甚至能碰到她。说实话,这样的牢房要是能困住她才是见鬼。郑青鸾眼睛闪了闪,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走这条路,毕竟她有太多牵过。
和其他人不同,她这间牢房在墙角位置,两面靠墙,甚至墙的上方开了两个小窗户,透光又透气,墙角堆着厚厚的稻糙,放恭桶的地方甚至用糙席围起来,算是有点私密空间。
郑青鸾盘腿坐在糙堆里,无视众女犯打量的目光,闭目养神,明天,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成败在此一举,得养jīng蓄锐才好。
此刻县衙中的曹县令,才真是焦躁难安!刚才知府大人快马报信,瑞亲王和钦差一行已到府衙,稍作休整就会前来县城,这真是让人欢喜让人忧。对于萧家,皇上有多歉疚,没有人比曹家更清楚。这次皇上能让瑞王亲来,就知道皇上有多重视萧家最后这一根苗。而御史李平年,为官最是清正,不偏不倚。可偏偏副使又是右相的族侄,再想到县尉杜中谦洋洋自得的脸,不由冷笑一声。
“来人!”他朝门外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