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帝苦笑,这个妹妹还真是了解他。没有孩子,皇后是无害的,一旦有了孩子,就说不准了。他不敢奢求皇后的帮助,只要能做到无害就好啊!
事实上,皇后对于后宫的掌控,比泰安帝想像的要大的多。在泰安帝还在温香软玉的时候,皇后就已经知道长公主闯进内宫了。她立马就意识到可能出了大事。
所以,见到泰安帝和长公主的时候,她尽管表现的很惊讶,但心里却早有准备。
长公主看见皇后一身家常打扮,头发也没梳起来,披散在肩膀上。眼神闪了闪,尽管皇后一副刚起的样子,好似匆匆梳洗完赶紧过来。但脸上香脂的味道却出卖了她。香脂刚擦在脸上的味道十分浓郁,而如今却只是淡淡的。她觉得,对这个皇嫂,她还是小看了。
“妹妹先去梳洗,换身衣服吧!这都湿透了。”曹皇后关切的道。
长公主笑着道谢,去了偏殿。
皇后看着长公主出去,才回身去伺候皇上梳洗。对于长公主天不亮就跟着皇上同时出现,也不多问。
等浴室只剩下夫妻二人,泰安帝才道,“得借你的手谕一用,想办法打发可靠的人去趟瑞王府。”
“不能让人知道吗。”曹皇后给皇帝搓澡的手一顿,然后才又若无其事的问。
“只要不让人起疑就行。”泰安帝对于皇后的态度,很是满意。
“臣妾知道了。”曹皇后垂下眼睑,热气蒸腾中,让人看不清楚表qíng。
等打理好泰安帝,夫妻两人出来,长公主已经在屋里等着了。曹皇后也不避着人,叫来自己的奶嬷嬷,“你先去太医院一趟,请huáng太医跟你一道去承恩侯府看看。我昨晚睡的不安稳,很是担心太夫人的身体,你去瞧瞧,再回来回话。好叫我放心。顺便把这封信,亲手jiāo给我父亲,不得有失。”
那嬷嬷郑重应下,拿着坤宁宫的牌子出去了。
东宫。
太子一脸冷笑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你说你不知道!简直是笑话。如今是什么时候,还背着我玩这一套把戏,有意思吗。”
“我说了,不是我的人!”那女人一脸傲气。语气qiáng硬中却也带着几分懊恼。
“别跟本殿下摆你的公主谱。一个亡国公主,没有被太子的庇护,还想在这个皇宫里蹦跶,真是不知死活。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我犯得着gān这种蠢事吗。如今我们身在宫里的人,全都危险了。埋藏了几十年的钉子,如今也亮了出来,你以为我会gān这种蠢事。”
“也不算蠢!不是险些就成了吗。”
“萧郑氏在考场里,就是个变数。我宁愿再忍耐三年,等下一次。”
“呵呵!看来是天意!估计平子谦的大限到了!你能等!他却等不得了!”
那女人面色一变,“你是说,他命不久矣!”
“还能有其他理由吗。”太子的脸上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他也算是为了前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没有他的教导,皇上可不是如今的皇上。”他的心思不由飘远,少年的泰安帝,还算是一个磊落的君子。可这位帝师,却传授了什么‘帝王心术’,不知道是老师教歪了,还是学生学歪了。反正,那个磊落的少年不见了。
那女人冷哼一声,“怪也只怪他心术本来就不正!”对这个问题,她不yù多作纠缠,问道,“那咱们怎么办。”
“等!”太子垂下眼睑,淡淡的说了一个字。
“你想看着我们的人送死!”那女人的面色瞬间寒了下来。
“别忘了,那些可不是你的人!别自作多qíng了!”太子嘲讽道,“你的人如今陷入宫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还有闲心关心别人。”
那女人冷冽的看了太子一眼,转身出去了。太子勾起嘴角,暗道,“都不是好东西!一网打尽才好呢。”
常宁侯府。
炕已经烧起来了,被窝很暖和。郑青鸾灌了一大碗姜糖水,肚子也没之前那么难受。吃完一碗乌jī汤下的银丝面,才算真的踏实下来。昏昏沉沉的想睡,心里有事,怎么也睡不踏实。天已经微微亮了。雨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听着外面的雨声,倒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就见萧云峰一身常服,歪在炕边。背后靠着迎枕,手里拿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书,随意的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