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这些皇子吗——不!不说什么表兄弟之qíng。因为那纯属就是扯淡。但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萧家的灭族之祸,原因复杂。而当时,他们还都是些孩童。当日,因为他身上有一半宋家的血脉,逃过一劫。今日,也因为他们是宋家的血脉,给他们留一条生路又有何妨。海外孤岛无数,哪里不能安家!虽然困在岛上,不得自由。然则,岛上山川平原具有,比囚禁在小小的宅院里,应该自在许多吧。
他此刻终于明白临出门时郑青鸾的yù言又止。这丫头早就知道他下不了手。怪不得她说,“万事随心,别勉qiáng。”
“皇上有旨!”张德海的声音,打断了萧云峰的思绪。他随着众人下跪接旨。
“帝师平子谦,突发急症病逝与宫中。朕心甚痛!哀极伤身,故病体难支,抱恙在身,不能理政。特令太子监国,众位皇子宗室,亲贵勋臣,文武栋梁,当尽忠职守,辅佐太子,不得有误!钦此。”
张德海的声音一落下,没有等来‘遵旨’的回应,众人都是一副愕然的神qíng,抬头看着张德海。
这个时候,皇上竟然病了。病到无法理政的程度了!而且让太子监国。别逗了好吗,以这位皇帝扒着权力不撒手的xing子,这可能吗。一时间众人心中翻江倒海,这宫里一定出事了!
萧云峰心里也免不了如此猜测!鸾儿说过,太子与母亲似乎有些特殊的渊源。鸾儿还说过,皇后跟当时还是大皇子的太子关系可能很是亲近。有这两个女人相助,太子控住皇宫,胁迫皇上也不是办不到。但是母亲会伤害舅舅吗。不会!难道母亲被利用了!否则她不会看着舅舅不管。要真是这样,那皇上身边就只有一个张德海可信了。要是皇上出事,张德海能这么从容的来宣旨吗。他看向张德海的目光就有些狐疑。
张德海被萧云峰锐利的眼神一看,吓了一跳。他何时惹上这个小祖宗了!不由心虚的朝对方看了看。
这个眼神,彻底的让萧云峰误会了。这老阉货心里有鬼!要是没鬼,你怕什么。他豁的一下站起身来,一步步走上前去,“这个圣旨,我不见到舅舅,是不会接的。我得知道,这是不是舅舅的本意。”
张德海苦笑,小祖宗哎!你这时候跳出来gān什么啊!见跪在地上的大臣都跪在地上竖着耳朵听,他qiáng笑道,“侯爷开玩笑了,这自然是皇上的意思。”
“那就带本侯,去见见圣上。”萧云峰寸步不让,冷眼盯着张德海。
张德海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在这种qíng况下,为皇上出头的,不是皇子,竟然是他。“您随老奴来吧。呆会还请侯爷做个见证,也好使大臣们心中不存疑问。”
萧云峰点点头,紧跟在张德海身后。
如今,这京城靠瑞亲王和宋承安父子,而这皇宫,太子确实是可以只手遮天的。萧云峰边走边想。他倒没有过分的戒备,因为现在朝他出手,绝不是智者所为。他们承受不住郑青鸾的怒火。谁不知道,那丫头手里攥着一支鬼神莫测的奇兵。有她在外面,他万事无忧啊!
养心殿。
泰安帝坐在御案后,看着手里的折子。见到孤身随张德海来的萧云峰,也有些愕然。他看向张德海,等着他的解释。
“皇上,侯爷说得确定您确实是安全的才成。奴才实在是没办法啊!”张德海苦着脸。但他知道,皇上心里是高兴的。
“你说你这孩子!”泰安帝脸上的神色好看多了。隐隐透出笑意。
萧云峰看着一切如常的泰安帝,气恼异常,“您知道您这是在玩火吗!病重这种理由也敢在这种时候拿出来用。要是被人将计就计,做成真的怎么办。还特特的让太子监国,你是觉得您的皇位坐的太安稳还是怎的。”
“坐在皇位上,可不就是坐在火上烤。有哪一天不玩火呢。有时候烧了别人,有时候,也会灼伤自己。本就是这样的道理。”泰安帝小声自嘲道。
“太子呢。”萧云峰也不废话,直接问。
“在偏殿里读书呢。”泰安帝指了指东偏殿。
萧云峰这才明白,不是泰安帝被太子控制,而是太子被泰安帝拘在了身边。太子监国,折子自然得由太子批复,但太子得伺疾啊!自然还得守在皇帝身边。至于真正理政的人是谁,那谁说的清楚啊!不用说,这肯定是皇上在示弱啊!如今满朝大臣都蠢蠢yù动,冲突一触即发。皇上这是想避其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