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内的布置与京城尚府绿竹轩的明间很像,秀丽清雅而舒适。正面摆了一张七宝香榻;靠东墙摆了两张huáng花梨木圈椅,中间夹着一张小几;靠西墙却是摆了一张沉香木贵妃榻,墙上挂着四季花卉小图。
屋角的枝型灯架上点着无数的红烛,照得屋内格外明亮。
七宝香榻中间放了一张小炕桌,上面齐齐整整摆着一碟玉百甜瓜、一碟鲜红西瓜、一碟红糟鲥鱼和一碟麻辣牛ròugān,另有一白瓷坛酒。
侍候的人都没有进来,细密的竹丝帘子隔开了外面的视线,屋子里只有栀栀和尚佳了。
栀栀牵着尚佳的手晃了晃,碧青丹凤眼中满是笑意:“阿佳哥哥,我让人备下几样小菜和一坛薄荷酒,今晚我们俩小酌一杯,为阿佳哥哥你庆生!”
尚佳的心被她晃得软软的,明知道不该放纵栀栀饮酒的,可是依然轻轻“嗯”一声。
栀栀大为欢喜,与尚佳分别坐在小炕桌两端,两人对坐饮酒。
李栀栀早就想饮酒了,只是被尚佳管束得太严,她不得不过了一段滴酒不沾的时光。
为了自己多饮酒,栀栀不停地向尚佳敬酒,趁机也饮了不少杯。
尚佳刚开始还保持着几分理智,可是栀栀劝酒劝得实在太热qíng了,他每每招架不了,不知不觉饮了好些酒。
饮着饮着,尚佳觉得酒意上涌,渐渐有些迷迷糊糊了。
栀栀也饮了不少酒,却只是微醺而已,觉得特别舒服,她笑盈盈又斟了一杯,正要去敬尚佳,却发现尚佳单手支颐,正直直地看着自己,那双一向jīng光内敛的桃花眼此时亮晶晶的,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的心顿时软了,也不敬尚佳了,自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之后,李栀栀索xing抬高声音吩咐外面廊下侍候的人:“尹妈妈,你们都回芳糙院歇息吧!”
原先闫家姨娘们居住的那个院子,如今被栀栀改名为芳糙院,因其东门外面的萱糙而得名。
搬家的时候,见芳糙院房屋甚多,栀栀便吩咐尹妈妈便带着小樱等七个丫鬟住了进去,每晚除非必要,丫鬟们不在尚佳和栀栀居住的内院轮值了。
待尹妈妈她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李栀栀轻盈地走到榻前,跪在榻边伸手去摸尚佳的脸颊,觉得尚佳的脸还怪细腻的。
栀栀的手柔然细腻,尚佳的脸被她摸得很舒服,他拿起栀栀的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趁着酒意全咬了一遍。
栀栀:“……”喝醉的阿佳哥哥真的好像小狗啊!
尚佳身心俱晕乎乎的,一边回忆着自己自学到的那些知识,一边伸臂把栀栀抱在怀中。
栀栀迷茫地看着他,娇艳的樱唇微微启着,心道:阿佳哥哥今晚怎么了?
尚佳带着酒气的呼吸似乎很近,却始终没有进一步动作。
栀栀等了半日,没等到尚佳下一步动作,睁开眼睛一看,这才发现尚佳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栀栀:“……”
外面渐渐起了风,风倒是不大,可是chuī动着卧室窗外的一棵高大白杨,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这静夜中特别清晰。
栀栀一时睡不着觉,便闭着眼睛听外面的声音,心道:怪不得人叫白杨“鬼拍手”,夜里白杨树的树叶子被风一刮,“噼里啪啦”的,这声音确实挺瘆人的,不过她不怕,她有阿佳哥哥陪着呢!
一旁的尚佳睡得正香,他正在做梦。
他梦见自己在看书,可是栀栀非要过来逗他。
梦里面栀栀实在太缠人了,扑到他身上对着他亲来亲去,亲了尚佳一脸的口水。
尚佳在梦里伸手去擦嘴唇和脸上的口水,忽然觉得不对:这柔软温热的触觉也太真实了吧?
他用力捏了捏。
栀栀的脸颊被熟睡中的尚佳捏得疼不可忍,旖旎心qíng顿时不见影踪,俯身把双手一左一右分别钻进尚佳中衣内,贴身伸到尚佳的胁下,然后用指尖在尚佳两腋轻轻一搔。
尚佳在梦里正在尽qíng地捏栀栀的小脸,忽然被袭,痒不可耐,顿时弹簧一般弹了一下,理事睁开了眼睛。
栀栀再接再厉,又在他身上忽轻忽重搔了几下。
尚佳瞬间清醒,上气不接下气地大笑起来。
栀栀也笑了。
她一边笑,一边淡定地又挠了几下。小时候她在尚佳家住,那时候就知道阿佳哥哥最是怕痒,两腋和肚皮尤其是他的软肋,轻轻一摸或者一挠他就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