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上下打量过,实事求是的说道:“你比三郎从容,三郎比你清雅。”
“合着还是三弟最俊。”秦王也伤自尊了,顺手将周王推开。
周王语气淡淡的,“嫉妒我也用不着这样吧?大哥,二哥,我不光俊俏,还孝顺。”施施然走到亭边摘了个碧绿的小莲蓬,剥出青青莲子,尝了尝味道不错,捧给皇帝,“爹,吃莲子。”
皇帝吃着莲子,安慰太子和秦王,“气度不凡,从容不迫,这是后天的修养,难道不比天生的美貌更难得、更可贵?”太子抱怨,“为了这个气度不凡,我费了多少功夫;他这容貌却是天生的,自己不用费半分力气。”秦王很同意,“就是,自己不用费半分力气,多省事。”
皇帝有三个儿子陪着说说笑笑,心qíng非常愉快,微笑道:“三郎明日便到刑部去吧,若真是办了大案要案,爹替你庆功。”周王恭敬答应,“是,爹。”
太子和秦王未免奇怪,“三弟居然没吵着要走?稀奇了。他到刑部去做gān什么,难道是忽然对查案子感兴趣了么。”
“三弟,你要查什么案子。”秦王慢悠悠的问道。
“遇着什么便查什么,不管什么案子到了我手里,都是手到擒来。”周王语气十分自负。
周王的神qíng落到皇帝和太子、秦王眼中,父子三人都和周王一样,对刑部忽然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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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第二天就到刑部去了。不过,他什么疑案也不管查,反倒很有闲qíng逸致的翻起老卷宗。
刑部官员一方面很庆幸,“来了位皇子坐阵,刑部一切照旧,周王殿下虽不帮忙,却也不捣乱,难得难得。”一方面又觉得奇怪,“周王殿下把那么旧的库房都打开了,把那么古老的卷宗都翻出来了,尽看些先帝在位时的谋反案。他这是思慕已经驾崩的祖父么?”
刑部的办公条件一般,当然不可像能宫里那么凉快,周王也不嫌弃,天天来,一天不拉。久而久之,刑部官员已经习惯有他和没他一样,渐渐的也就不大在意。
太子和秦王却发现了不少蛛丝马迹。
“他查的都是谋反案。”
“他想找一个名叫关渊毅的人。”
关渊毅何许人也?做为周王的大哥和二哥,太子和秦王很有兴趣知道。
为此兄弟二人亲自去请教过他们的皇帝爹,皇帝蹙眉,“三郎喜欢的小姑娘叫什么来着?去看看,这个关渊毅和那小姑娘有何渊源。”
“如此。”太子恍然大悟。
一旦有了方向就不难查了。太子命人查玲珑的身世,很快查到了,原来关渊毅是玲珑的曾外祖父,“怪不得呢,敢qíng三弟不是忽然对刑部有了兴趣,是想讨好佳人芳心。”
太子和秦王对他们的皇帝爹佩服之极。
“陛下英明!”太子大拍皇帝的马屁。
“您怎么知道一定和那小姑娘有关?”一向温温吞吞的秦王好奇这个。
皇帝微笑,“你俩成亲太容易,所以不知道三郎的苦处。”
秦王不大同意,小声嘟囔道:“我成亲还容易么?我足足等了两年呢。”
太子默然不语。
他听出了皇帝话语中的惆怅之意。
皇帝脸上闪过苦恼之色,放下手中的朱笔,“起驾,朕去看看你们的母后。”
“恭送陛下。”太子伏在地上。
“恭送陛下。”秦王也跪下了。
皇帝摆摆手,身姿飘逸的出了殿门。
“怎么了这是?”秦王冲他离开的方向努努嘴。
太子皱眉,“想起当年事了吧?二弟,爹和娘当年成亲也很不容易。”
“原来是这样。”秦王往殿门口看了看,目光中满是同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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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宇高而阔,西边的角落置着两个青花瓷大鱼缸,缸里养着睡莲,还有几条小鱼在水中快活的游来游去。
一位身穿淡huáng衫裙的女子悠闲站在鱼缸旁喂鱼,身姿窈窕,仪态娴雅,难描难画。
皇帝温柔凝视她的背影片刻,走到她身后,伸手抱住了她的腰肢。
她带着笑意回过头,含词未吐,气若幽兰。
“怎会这时候回来?皇帝陛下,你是不是疏于朝政呀?”她嗔怪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