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如今长辈俱身体安康,你说出这般话,究竟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王子安的父亲没忍住,大声怒斥着,也觉得夏锦瑟根本便是在痴心妄想。
王子安的父亲如今自己的屁股都没有沾到国公爷的位置,虽然夏锦瑟的孩子是他的孙子,可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孩子却被他的母亲嚷着要当国公爷,简直便是痴心妄想,也太不自量力了。
但想想儿媳妇刚刚是失去了自己的夫君,加上王子安还是死在她堂妹的chuáng上,这件事qíng,说起来他们做父母的也略觉得有几分心虚,王子安的父亲倒没有再说什么严厉的话,只是皱着眉头又教训了几句:“你一个妇道人家,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将子安留下的骨血抚养成人才是正道,那也是子安留下的骨血,我们做祖父祖母的,还能不疼吗?”
“父亲说笑了吧,父亲和母亲的孩子,可不止夫君一人,等到我将孩子抚养成人,只怕届时huáng花菜都凉了,如今我这个做母亲的不为他争取,将来我们娘两想争取,只怕都来不及了。”
夏锦瑟轻抬眼皮,看向了王子安的父母,薄唇轻启,慢慢开口道:“我知晓父亲母亲在这件大事上,也根本无法做主,只是希望你们向国公爷传达我的意思,如今还是国丧期间,夫君做出这般事qíng来,若是让外边知晓,你说宫中的贵人会不会降罪到国公府里来,届时,丢官失爵还算是轻的,严重一些,只怕一家人都得身陷囫囵!”
“你疯了吧,你也是国公府的人,到时候,你也一样逃不掉!”
王子安的父母这会儿也顾不上忧伤了,皆震惊的站起了身,看着夏锦瑟,王子安的父亲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安抚住夏锦瑟的qíng绪:“如今你儿子还不过是个吃奶的娃儿,便是府上想要给他请封做国公爷,也根本不可能!”
夏锦瑟不为所动,只是继续笑道:“可不可能不劳二老cao心,今日,我就一句话,要不让我儿子做国公爷,要不便是大家一起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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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你……你简直就是疯了!”
夏锦瑟的威胁,显然正是站在了王子安父亲心里的那个点上,一时之间,他还真不敢将话拒绝的太绝,万一夏锦瑟真的得了失心疯,跑到外边去将此事宣扬出去,以致于将一家子都给搭上,那可如何是好。
可让王子安的父亲一口答应,先且不说他有没有这个答应下来的资格,便是真有,他也不愿意答应,他自己都等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尝过当国公爷的滋味,凭什么让一个还在吃奶的小毛头当他梦寐以求的国公爷去。
到了最后,两方闹得不欢而散,王子安的父亲指着夏锦瑟一副气的紧的模样,瞧见夏锦瑟不为所动,他只能够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架势拉着自己的老妻便从这间屋子里匆匆离开,那副架势,甚至连躺在chuáng上还陈尸着的王子安都给遗忘了。
夏锦瑟只是目送着王子安的父母离去,静静的看着敞开的门许久后,嘴角倒是牵起了一抹冷笑,冷声吩咐着底下人进屋来收拾,而后她又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轻声吩咐道:“把夏锦澜送回勇诚伯府,别隐瞒,皆一五一十的说了,告诉三叔三婶,待我空出手来,再到三叔三婶院子里,好好要个说法,也会好好安置自己的四妹,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姐妹,四妹如今还想与我做姐妹,我这个做姐姐的,总归是要成全她的。”
“是,少夫人。”
夏锦瑟的贴身丫鬟闻言,立刻应承的鞠了一躬,恭敬的退下了。
王子安的父母离开夏锦瑟的院子后,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径直来到了老国公爷的院子里。
老国公爷如今年纪大了,身体孱弱,平日里也甚少出院子,今日王子安的事qíng从底下传过来的时候,下人们也不敢轻易去打搅老国公爷,所以老国公爷至今都还不知晓。
王子安的父母走进去的时候,老国公爷正躺在一名年轻的婢女膝上,由着那名年轻婢女用柔软的手指轻轻的按压着他的脑袋,屋子里燃着浓郁的沉香,静悄悄的,王子安的父母也不敢造次,只是站在了一旁,等着老国公爷睁开了松弛的眼皮,开口问了,王子安的父母这才轻声的将所有的事qíng都与老国公爷说了一遍。
王子安算是老国公最疼爱的晚辈,甚至比几个儿子都还要疼爱,如今乍然听闻长孙离世,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消息,还未来得及震惊震怒悲伤,但闻到夏锦瑟提出的威胁之时,他反倒是收起了悲伤的qíng绪,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暗芒,只冷声问着长子,语气里暗含着锋芒:“她的意思是,让我这个老人家给她儿子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