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山里要找一处隐蔽处甚是容易。敌人人数不知,还是在暗处好些,他们摸到一个山dòng里去。
dòng内cháo湿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云儿紧紧牵住玄赫的手。他们找到一处离dòng口较远,但又能很清楚看到来人的地方歇息。
两人找着一块石头坐下。
“你没有受伤吧?”刚才见到那么多羽箭,他把她护在怀里,她没事,只不知他有没有事。
“唔!”好半晌,他才应了声。
“哪里?疼不疼?我帮你包扎好么?”她着急起来,伸手往他身上寻。
“疼——”他丝丝抽气,想是很疼吧。
如果流血太多,会很危险的。如果那些人歹毒一些,箭上喂有毒怎么办?“那,那怎么办呢?”她心急如焚。
“我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冷了,能让我抱抱么?”他低声说,似是无比虚弱。
莫不是真的中毒了?云儿紧急之下没有多想,依言走到他跟前,被他一把揽进怀里。
“你是心疼我的是么?”他紧紧抱着她,把头埋在她肩膀上,低声问。
“……”云儿。
“是伤到哪呢?”她再着急的询问。
“浑身都伤。特别是这里。”他一只手把她的手拉到他的心口处。然,说话地声音也突然变了,有几丝低低地笑意。
云儿深吸一口气,忍住想打人的冲动。这人,是消遣她的么。
“你是担心我的是么?”他见着她有挣扎,用力搂得更紧了些。她挣脱不过,也明白如果这玄赫不放,她再怎么做都是白费力气,索xing随了他去。
“我是担心我自己,万一你死了,我可也活不成。”她气呼呼的说着。
“说的便是。谁叫我们拜过堂成了亲是夫妻呢。人家都说夫妻同体,生死相依,不离不弃。”他低低笑着说。
“那是假的。”她低低回了句。
“哪里是假的?和我拜堂的不是你么?”他似乎隐隐动了怒气,声音清冷,抱住她的手很用力,勒得她生疼。“别惹我发火。”
这人怎地这样,原先不是说得好好的么。云儿一阵无语,只好噤声。
一时之间,两人无话,只听得两颗靠得很近的心在怦怦跳跃。
她无事可做,只好无聊地数他的心跳声,他的心跳平缓而有规律,数着数着,她竟有了倦意,迷迷糊糊间,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等云儿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抱着她骑在那白马上了。他们的身边围绕着好多人,其中就有布奇。原来,白马是搬救兵去了呀。
云儿他们大半夜才回到府上。吴妈说,鹿儿见不着他们两个,都不肯睡。
小小孩儿,一见到娘亲,原先还皱着的小脸终于绽露笑容,咯咯的笑着,向她伸出手。云儿心中微微一酸,紧紧抱过他。
“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们周全。”不知何时,玄赫已站到她们身边,伸出手揽住她们母子。
她眼睛微微涩然。谢谢你——她低低地在心中说着。
夜,沉静如水。
“殿下,三千名亲兵已全部乔装散布在这城中。”一人沉声向玄赫报到。
“甚好。今晚的qíng况本王不想再有第二次。”玄赫望着暗沉沉的夜,低声说着。
“是!”那个垂头回答。
一整夜,玄赫都没有回来。云儿寻思着,这人,到底做什么去了呢?查找那些凶手么?还是,被她说是假夫妻的事气到了?哎,她明明说的是实话。
……
风昭国宰相府邸宽敞明亮,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虽是入夜,却灯火明亮,景致掩映在灯火中,更自有一番别致韵味。
沫月走在那曲折回廊中,却只觉得这里一片冰冷,彷佛身在地狱般。
她走过几道转角,终于在一处门前停下。
未敲门,里面已传来声音。“是沫月么?进来吧。”
“是。”她躬身推开那扇门。
宰相正坐在案桌边喝茶。
“那药,你还未给李颢服用。”宰相沉声说,不是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我——我——是——”沫月不敢隐瞒。
“那李颢,近日对你的态度如何?”宰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