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绵长细密的呼吸抚过他的胸膛,暖暖的痒痒的,他不由得抱紧了些,身子也僵硬了些。
“云儿,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为了和自己变薄弱的意志做斗争,他赶紧找个话题来聊。
“嗯,是在客栈里面的那次吗?”她问。
他抿了唇,笑而不答。他第一次见到她,是她陪皇上亲征的那一年,那时的她,曾那么温柔的为他包过伤,不过那时的她,心里和眼里只有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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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曲曲折折,云儿爬了一小段路就累得直喘气。天气寒冷,人穿得多,便也容易累。
他的病需要别的几味中药,她便尝试上山来看看,看能不能摘到。他知道她想上山,本是不同意的,只等得他去巡视军营,她才说服朱南带她上山。这座山只有一处入口处,其他几面都是峭壁,入口的这一处,朱南叫人把守,注意云泽国的士兵,陪伴云儿上山的是兰花、朱南两人。
云儿忽出了一口白气。这山上,比那营地更见得寒冷。想起昨夜趴在他暖和结实的怀抱,竟睡得十分香甜。他们,或是两个互相取暖的人而已的,他不爱她她知道,而她,已不想再爱。不相爱也没有关系,这世间的夫妻,相亲相爱的又有多少个呢?很多,不过是凑合着过日子罢了。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也是好,像她们这样的女子,除了依附于某个男人,哪里还有别的出路?
他昨晚问她,他们第一次见面的事,看他高深莫测的样子,难道不是客栈的那一次?难不成,他早认识她?
“唉哟——”一声低喊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兰花,你怎么啦?”朱南看到跌倒在地的兰花,慌张的跑过去。
那里有一块突出的利石,结了冰,兰花不小心滑了脚,竟让那利石隔得鲜血直流。
“兰花,兰花,怎样,是不是很痛。”朱南手忙脚乱的帮她捂住伤口。
“不碍事!”看着兰花小脸突然变红的害羞样子,云儿心中感到欣慰。
“朱南,你赶紧背兰花回去包扎啊!”伤口很大,要赶紧包扎上药才好。云儿赶紧从路边寻了几株止血的药糙,先帮兰花止血。
“小姐,不行的,怎么可以只留你一个人在山上。”兰花摇了摇头,都怪自己不小心。
“没关系,路口有人守着呢。刚才也没有看到脚印,云泽国刚吃了败仗,肯定还不敢不过,再说,我就在这附件,不走远的。”云儿试着说服他们。
“可是,夫人……”朱南也不同意。
“没事,今晚最好采到药。他那个人,又不肯歇息,拖一天对身体就多伤一天。”
兰花和朱南看到云儿坚持,想起将军的病qíng,确是耽搁不得。张武只得说:“夫人,我把兰花送到山底便回来接你。”
目送他们走远了,云儿才继续赶路,刚才,她闻到一股特别的幽香,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花香便是曼陀罗的香。不知是谁,能在这里中曼陀罗花,还练出毒来害人。
寻着那花香走去,不一会儿,视野突然就开阔起来,相对于刚才路上茂密的青松杉树,这些则是另一片天地。
隐在青山翠竹间的花海在迎风傲然盛开。云儿呆了,这是怎么种出来的呀?
看到脚边长有几株麻醉的药糙,云儿赶紧采拾收好。
这曼陀罗,长得娇艳无比。难怪医书上说,越毒的毒花长得越美。
“你喜欢这花吗?”冷不防的,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云儿浑身一抖索,转过身去——
一个年轻男子立在她身后的不远处,虽黑色衣裳,却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把那周边的花糙都衬得黯然失色。那如墨描的眉目美得世间少有。凤目潋滟,却难得的威仪天成。云儿不禁看得一愣。
“你喜欢,我送你。”他看到她愣神的样子,像是突然生气了,皱起眉来。
“这花是你种的吗?你怎种这种毒花,这花会害人的。”回转过来,云儿不满的责问起他来。
“你敢这样跟我说话?”听到她的话,他像是来了兴趣,抿起漂亮的唇角,一晃间就移到她的面前来。
“上次军营有人中毒,是不是你放的?”云儿后退了几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