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成泥香如故_作者:初夏的风(82)

  “他还好么?有没有事?”一个美貌妇人突然从人群后冲到他面前来。

  “没——没事——就是,就是好像有点神志不清。”被那位美貌女子牢牢的抓住,胡伯紧张起来。

  那女子听到他的话,嘤嘤的哭起来。

  他见着兰花姑娘嫌弃的皱起眉头来。

  “伯伯,请您帮个忙行么?”兰花悄悄把他拉离那女子的身边。“帮我们准备些热水和炭火。”

  胡伯了然的点点头,刚才看到墓碑前的那个男子,衣裳被雪浸得湿透。

  胡伯回家烧水,那热水加了一次又一次,柴添了一拨又一拨,却还是没有见到兰花他们到来。天渐渐黑下去了,就在胡伯以为兰花姑娘他们一定走了,想撤了热水的时候,就听到院门外一阵吵嚷。他推开门一看,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抬着坟前的那个人进来。

  “胡伯,热水准备好了么?”兰花问。

  “都准备好了。”胡伯答,兰花道了谢。

  等到几个小伙子帮那人洗好澡,穿上厚厚的衣裳,把他抬到火炉边的时候,胡伯才惊讶的发现,那男子的头发,竟不是早上他见到他时的乌黑,全变成白色。

  夜里,云儿着了梦魇,吓得惊醒。醒来的时候,摸摸自己的额头,发现一片汗湿。她轻轻叹了口气。

  “做噩梦了么?”身边突然传来一声清清淡淡的声音。云儿吓了一跳,这人怎么睡得这么浅,或是,他一直没睡?

  犹自心悸得厉害,云儿无暇想太多,只轻轻“嗯”了声。

  他那边半日没有声响,就在云儿以为他只是在说梦话的时候,突然被一只手握住,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落入一个怀抱之中。

  “没什么好怕的。”那个声音虽还是清清浅浅的样子,她却听得浑身燥热。悄然的挣扎几下,却发现被抱得更紧,几乎呼吸都困难。

  “王子——”她低喊了声,还没有来得及说更多的话,唇就被两片冰冷的唇给堵住。他的唇就那么带着倔qiáng地压下来,手也被他握到身后,她根本无从反抗。唇上的凉意一点点的扩散开来,像是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那间的冻结,她忽而就心痛难抑,紧闭着嘴不配合他,他却近乎qiáng迫地啃噬着她,空闲的另一只手甚至捏住她的小巴,迫使她接受他,他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yù,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她泪流满面,也不知自己在委屈什么。他连同她的泪水一并吻掉,凉凉的唇触到她的眼帘惹得她心惊ròu跳。

  “你不是说你不qiáng迫女人的么?”偷得一个空隙,她断断续续的指控他。

  “我现在收回以前的话。”他说。

  她不再挣扎,只是哭得更凶了,这些男人,没有一个说话算数的,都当她是好骗的么,一个两个的,都来骗她。

  “不许哭。”他终是挫败的放开她,冷冷的威胁着,却仍是把她牢牢的按在怀里,她不能动,索xing伏在他怀里大哭起来,彷佛把所有的委屈都哭掉,把鼻涕眼泪都抹到他身上。感觉到他胸口的衣裳一片湿润,她的心qíng突然好了很多,这个人有洁癖呢,才一直穿黑色的衣裳,那样,脏的地方就看不见了,哼,现在把眼泪都抹他身上,看他发不发飙。

  难得的是,这个人竟然一声不吭,还安抚的一直拍她的后背,嗯,真是奇怪不是。

  玄赫看着怀中呼吸越来越平稳的女子,无声地把她更往怀里揽紧了些。今日收到从风昭国传来的消息,据说,李颢已经恢复了记忆,并且,一夜白头。

  “放开我吧。”她哭够了以后,哑着声音说。

  “让我抱抱。”他突然把头埋进她的头发里,低声说着。“今天是我娘的祭日。”

  “啊?”云儿心惊,难怪他那么反常。听说他两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她知道失去父母的苦,因此,叹了一口气,没有再推开他,想来,他现在需要安慰吧。

  “你——你不要太难过,你母亲,她肯定,肯定不想看到你难过的样子。”她吞吞吐吐的安慰他。他嘴角微微扬起,有时候,就是感觉她笨得可爱。母亲死的时候,他还未有记忆,在这宫里,生下男孩的妃子都活不长,这是惯例。果然,母亲也是如此。他甚至记不得母亲的样子。当然,今天确是母亲的祭日,大年初二,母亲跟皇后去上香,病死庙中。母亲去世后,他日子便更难过,要不是父皇处处回护,或许,他便已经死了,这些年,心已经练得足够冷硬,偶尔想起母亲,会难过,却也不qiáng烈,因为全无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