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孙二兴,一看武梁果然只能默默忍受,越发大胆起来。竟有天趁夜翻墙闯院起来。结果便宜没沾到,却被浇水成冰,人快冻成渣了。
那孙二兴的yín火却没有被扑灭,反而越烧越旺起来,好像他吃了这番亏,便是武梁欠了他的了,不好好找补回来便对不起人似的。
他便越发连日夜间骚扰着武梁的小院儿,哪怕人进不去,也要从院外丢两把土扔几块石头进去,提醒着老子正伺机而动呢。
武梁几个心里惶惶的睡不安生,偏白日里又不敢声张,也只能全神戒备着,伺机而动。
晚上睡不好,自然心qíng浮燥,武梁便深觉自作孽起来。招惹来那么多无关的人,白天想关门睡觉都不行啊。她有qíng绪,便给小盆友们上课时没qíng没绪的。
然后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总低头看书的燕南越变得总抬头看她,貌似晚上也没睡好的样子,顶着两个大黑眼圈。
这发现让她不由愣了一下。
而被抓到视线的燕南越,却惊慌得差点拂掉了手边的书。然后他低头,面红耳赤,如坐针毡。却终始不肯离去。
并且,晚上大伙儿散去后,燕南越留到了最后。然后他走过来,低着头盯着脚尖,轻轻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武梁:……咱才想问你怎么了好不好。
个子高大的男生,一副羞窘模样,让武梁忽然也语拙起来。她本来其实有想过向燕南越求助,抽冷子把那孙二狠狠修理一番再说的。
但现在,她却不知道还该不该说了。
…
几日后,大雪封门。有位公子带着一位随从回京,在天迎黑的时候借宿到了程家大院。
乡户人家,没有什么专门的客房院子,只能临时腾两间出来。那天孙大兴不在,孙娘子见人家貂裘白马,芝兰玉树般人物,定然非富即贵,十分奉迎。
然后将安顿住处的活,就jiāo给了武梁她们。
这位邓公子被安顿在西排二号房,和孙大兴住的院子很近。武梁她们帮着收拾,又是清扫,又是铺chuáng,还帮着生了炉火烫了被褥,十分殷勤。
然后,夜色下又悄悄凑近的孙二兴,就听到武梁兴奋的声音:“今天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那二孙子再想不到咱们会跟这位公子换房间睡。你说咱们院子要不要大开了院门让他进去骚扰去?扰烦了贵客没准能挨顿打才好呢。”
孙二兴悄悄观察,发现武梁她们把自己小院里有炉火的两间也挪入chuáng榻布置了起来,不用说她们要用这两间屋子换下西排二号房,临时转移一晚上。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你自己换到男人房间去住,出了事儿能怨谁呀。孙二兴大喜过望。
然后当晚,客座二号房里,有黑影悄悄摸过去,拨门,进入,扑chuáng……然后,就被人摔了出来。
当然,这只是一个前奏……
第40章。脚印
二号房内,那贵公子邓隐宸正闲闲的倚坐在椅子上。
他知道今晚会有些不同,因为他听到那几个丫头在嘀咕今晚的行事,说要把人引到这里来云云。虽然装做刻意压低声音的样子,但在他看来,那分明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他客居此处,才不想掺和主人家宅子里的污糟事儿呢。不过那叫五儿的丫头,那眼巴巴瞧着他等他表态的小样儿,让他也不禁心软了一下。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那丫头还是笑得一脸满意的走了,分明知道他会配合的样子。
既然跟他通过气儿了,既然那心思不正又眼瞎的东西还真敢往他面前扎了,那他就当自卫一下好了。
把人摔出去,他坐着等着外间的动静。虽然那丫头没多说别的,但他总觉得,她不会是让这孙二挨他一下子就算完事儿了的。
果然,没一会儿,外间就传来了声响。有人悄悄地掩近,然后一阵风声一声闷响外加那孙二一声闷哼……
然后蟋蟋索索的脚步声响起,外间人又退去了。
单听那脚步声那呼吸声,他也知道是那几个丫头,而那个五儿,明显就是头领。
好吧,怕人没摔晕,来给补棒的。
邓隐宸歪了歪嘴角,那丫头还真是多余呢。他摔还会不把人摔晕么?那肯定少不了的鬼哭láng嚎,会聒噪死人的。
不过,那丫头明显是个胆大有主意的,结果也就跟着来再补一棒子这么幼稚?他可是很有期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