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找到了,可求侯爷千万不要使yīn耍诈陷害人家。”
“放心,绝对不!”看哪个胆儿肥的敢凑上来吧。
——程向腾本来不是这么肆意的人,别看他在武梁面前也会嘻皮笑脸打诨使赖,但礼仪廉耻那些东西,绝对比武梁这号的储备量丰富得多。
今儿这事儿吧,他也是一口气憋得很了,也算借题发挥胡行这么一回,私心里自是想和武梁玩一出儿既成事实,希望借此让这小女人服服妥妥的,能因此跟他回府去,那当然就最好了。
即使不能,女人嘛,遇到这种事儿少不得要委屈伤心要男人给说法负责任什么的,只要她提要求,怎么安置她都行。
结果事qíng似乎越来越回去了,这女人不想让他负责,只想跟他了断,对他的态度更越发不如从前了。
问题就是,如果她真的对他完全无qíng无心,那又另说。但她明明又不是,他又不是傻的,会感受不到她的心意,会被她张牙舞爪的表象蒙蔽,那背上下意识的轻抚,让他想起来还有些微痒的感觉呢,还有那绯红的肌肤苏软的身子,以及他给她讲回府后安排时的隐忍复杂神色……
甚至后来她霸王似的言语无忌的张狂样子,他也喜欢。话说如今侯爷大人位高权重积威日深,还有几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啊。唉,人生真是越来越寂寞如雪呀。
——总之关于这天的事儿,事后程侯爷是思前想后感慨良多。叹息的是她说的对,如今他们之间的qíng形,府里的qíng形,都和从前一样。她若回府里,他会护她,可总会有万一。并且最主要是,府里无论如何没有外面自由,所以她不愿回来原是意料中事。想到这里程向腾也是小有幽怨的,就算为了他,为了他们的qíng份,也是一点儿委屈都不肯受的吗?
但欣慰的是他们也都没有变,还你有qíng我有意,和从前的qíng形也是一样。
当然至于说“再也不来了,找人去嫁了”之类的话,程向腾才没有当真,他相信武梁也肯定没有当真。
然后他就事论事细思当天的qíng形,仍然是觉得,之前一直好好的啊,后来他提了姓张那女人,然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后来言词就越来越激烈,半步不让了。
程向腾想,她就是吃醋了,只怕这醋吃得还相当严重呢……
…
而那时,还有一个小cha曲。
两人的结束语本就不算愉快,程向腾被武梁一个劲儿的往外撵,于是各自撂了几句狠话,程向腾气冲冲地往外走。
忽然的,一只不知从哪儿溜进来的大黑狗,从挨墙的糙丛里露头出来,冲着程向腾就一阵的吠。程向腾皱眉,这连野狗都跑进来一只,这院里什么治安啊。
武梁和程向腾一前一后隔着数步的距离,那狗如果猛扑过来的话,反倒离武梁更近些。于是程向腾迅速回身,护在武梁身边。结果却发现那狗根本就目标明确直冲着他来的。之前他在前的时候,这狗是往前试探着靠近,如今他退后了,那狗又朝后追过来。一直也是盯着他在吠叫,看样子是认真观察着他找寻着冲过来咬他两口的机会。
至于他身旁的武梁,倒是瞧都没瞧一眼。
“呵,你又没养狗,这狗倒跟你一气儿的样子。”都是冲他恶声恶气的。
武梁也觉得这狗来得实在蹊跷,忽然的,就想起前不久红茶嘀咕的那句:这小秀才跟狗似的,吃了ròu还囤着骨头。
燕南越?
程向腾见这黑狗对武梁无威胁,于是便自顾又往前走,见黑狗果然又追着他去了,于是gān脆迎上去,胳膊一硬竖掌为刀,就想冲过去劈了它去。
武梁忙叫住他,“侯爷饶了它吧。”若传出去程侯爷在她院里被狗追咬英勇斩狗的故事去,那可不会是什么佳话。
一边叫一边拿了旁边靠着的扫帚去撵狗。
狗这种生物,大概比人敏锐得多,对方好不好欺负,几乎瞬间解读清楚。程向腾这边对它的吠叫和扑跃做出的qiáng势反应,立时就让它退缩了。自己默默退远点儿又虚张声势吠了几声,便夹着尾巴钻进靠墙的糙丛,从那处的狗dòng里钻了出去,跑了。
后来武梁就发现,那处本来有个小过水道没错的,只是似乎被谁新近又扒开了一些,如今竟能容下这么只大狗钻进来了。
事后问燕南越,秀才先生很痛快地认了。“是我把dòng扒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