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半句,就觉得手中那大腿上肌ròu一绷,武梁整个人都要蹦起来似的。
“有着落了?不从蜀中征粮了?”她惊讶地问。
咦?貌似更紧张了?
她胸前那伤,动也会痛,笑也会痛,根本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可是她刚才那么一使劲儿作势yù起的,肯定也挣着伤处了,她竟然没有叫痛。
程向腾失笑。
原来她真是在关心征粮问题,而不是西南的谁,更不是想赶他走。
就摊上这么个无qíng无义的女人哪,把谁都不放在心上啊,只cao心她那点虾米生意呢。
程向腾换了条腿继续给她捏ròu抻筋,一边道:“征肯定是要征的,只是没那么急。不过从蜀中征粮和京城粮价有啥关系?你别琢磨着搭不上边的事儿了。”
武梁吃了定心丸,乖巧点头,“噢,这不是无聊嘛。”
——这是当初,武梁受伤醒转,养伤时候的一个片段。
实际上,她那时真是在想邓隐宸。
早前西南军中催粮,据说为此邓隐宸都要亲自回京面圣了,貌似缺粮很严重,分分钟刻不容缓的样子。
可是,邓隐宸新年时候并没有回京述职。
武梁关注着一切和西南粮糙有关的事qíng,当然也不会错过这件事qíng。何况邓隐宸早前那个“生猴子”的议题,也让她想起来就一阵的发虚,少不得要琢磨一下若再见了,该如何应对之类的。
所以邓隐宸没出现让她曾觉松了口气。
但他一直不出现,又让武梁提起了心。
不过邓隐宸跟武梁从前的相处也是这样,真的见面的时候并不多,但有事的话肯定还是会出现的。所以她觉得邓隐宸忙嘛,这么久没回京,回来了自然要忙着汇报工作,jiāo办公事,催要军粮,照拂家小,等等各色的事由,哪里就得空跑到她这里来。
反正她高高兴兴过了个年,直到挨了那么一刀,然后,邓隐宸还没出现,她就真觉得不对了。
如果他在京城,不至于她这儿快没命了,那位都不来看望那么一回吧?
可若他没回来,那征粮的事儿呢?
她躺在chuáng上,旁敲侧击向程向腾打听。
才知道邓隐宸回京什么的,根本就是虚放一枪,是为了给西南匪军一个可以大喘气放轻松的错觉,让他们麻痹大意放松警惕。
然后这位悄没声的带着jīng锐部队深入深山老林,玩各个击破,玩跟踪刺杀去了。
这招其实很险,舍自己有大部队的优势,学人家匪兵小股侵入,很需要艺高人胆大才行。邓隐宸这般兵行险招,也是被一向不正面遭遇,四处给人打游击的逆兵给纠缠烦了,准备擒贼擒王,gān掉逆王再说。
但逆贼势力在那里扎根已久,熟悉地形,听说逆王还备有n个替身啥的,几番让他们无功而返。
邓隐宸没宰着人,没想到却扒拉出了人家的粮仓,意外抢回了许多粮食来。
西南军原本就是这么苦bī,正规军缺粮,但人家贼寇却富裕,不反抢回来怎么可以。
当然逆贼丢了粮食哪肯罢休,倒出山几番与朝廷军对决。
所以反而是年节下,西南那边打得最为火热。
总之,粮糙是不那么急了,据说抢来的粮食很够他们霍霍一阵子去。
但程向腾说,国库空虚,而蜀地富庶,我饿你饱,朝廷会不征那儿的粮吗?别说西南抢来的粮糙支撑不了多久,就算够多,朝廷也想要从蜀地征粮充盈国库官仓呢。
总之朝廷征粮的决心是很坚定的,武梁也就放心了。
所以后来她才会悠哉的跟着陶远逸先往江南而去。
总之蜀中收粮这事儿虽然挺大,事关武梁全部的身家,债务,一切,但实际上,因为一直都算挺顺的,并没有让她多cao什么心。
早前她从程向腾那儿得到确信儿,早早出击,算是先下手为qiáng了,截止年前,就将二十二万多两银子变成了粮食。
而朝廷这边正式口风放出去,也是年关口上,其他粮商闻讯而动时,她这边已经是囤得满满当当坐等涨价状态了。
到了年后,蜀地粮价果然看涨,忽忽悠悠就高了一成去,也是顺当得很。
唯一不顺的地方就是,她原本期望着能速战速决,朝廷钦差一到,哗啦将粮一收,于是她揣钱走人,gān净麻溜。但现在,不能了。
西南军粮糙能挺住,朝廷也不急了,旨意颁得慢慢悠悠的。而新任征粮官程烈,是在小唐氏满月宴之后才上路往蜀地而去的,比武梁他们还晚些时候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