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乐飞抬眼瞧了他一下:“也好。”
又是我!顾玩苦着一张脸出门,估计是找地方乔装去了,如今郑府乱着,他的任务倒是不难完成。
“你想做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说话人是赵岩,院子里现在待着不肯走的这帮公子哥就是他领来的。校场出事的时候他不在,得知之后立即赶来郑府打听qíng况,却被顾乐飞抓了壮丁,说他如果想帮大长公主,就拉一群朋友过来,腰杆越硬气的越好。
本来齐熠也想留下来帮忙,结果顾乐飞嫌弃他挂名嫡出的身份不够分量,三言两语把他打发掉了。齐熠不知道不止是他,还未离京的楼宁听到风声也想过来,却被顾乐飞制止,以防此时影响到他的外放,更特地叮嘱楼宁勿要让楼老将军cha手此事,否则一次小小的问责极可能因此变成君臣对峙。
他一面压制住冲突的可能,一面将帝都数家权贵子弟拉进来,以搅浑这滩水,打乱这背后的势力博弈。
赵岩并不知道顾乐飞想gān嘛,也对这个胖子毫无好感,但是为了大长公主,他不得不听顾乐飞一回。
“郑易也是我的朋友,如果他此次真的出事,我绝不会再站在殿下那边。”对着顾乐飞,赵岩说话永远冷冷的。
顾乐飞笑了笑:“最宝贝的儿子命都快没了,老子却在宫里告御状,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儿子随时就挂掉,你不觉得很奇怪?”
赵岩一怔。
顾乐飞又道:“还有那位郑夫人,虽然忧心忡忡,可是好像并不是为郑五公子的命担心哦?”
这个圆滚滚的死胖子端坐在椅子上,一脸笑眯眯的和气模样,可是说出来的话句句见血,听他一说,赵岩才觉得这其中确有古怪。
他仔细打量着顾家这个有名的纨绔,双眼微眯:“你……”
顾乐飞表qíng不变,笑容满面地任他打量。
死胖子心思很细,主意也很大么,不过只是这样,还配不上那位殿下。赵岩冷哼一声,握了握手中佩剑,头一扭,朝屋子里去了。
赵岩一走,顾乐飞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他坐在这里已经超过四个时辰。可是司马妧依然没有回来,天色早已黯淡下来,不知道宫里的qíng况如何?
“公子放心,顾喝已经去宫门前守着,有消息的话会及时禀报的。”顾吃在他耳边低低道。
顾乐飞轻叹一声:“知道了。”
他本以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是当事qíng突然爆发的时候,他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落得如此被动的境地。
还是太自以为是了。
顾乐飞坐在那儿,望着天井外暮色沉沉,深感自己的力量渺小,一面期待司马妧那边有消息传来,一面等待姓郑的混蛋早点醒来。
却不想,这一等就是三天。
由于事出仓促,郑易把整整一瓶药全灌了下去,结果足足昏迷三日。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不是自己父亲,也不是李氏,更不是自己的小妾们,而是顾乐飞那张放大的胖脸,笑眯眯瞅着他,当时他就知道,坏了。
“你总算醒了,恰好来认一认,你这继母何等歹毒。”郑易还未反应过来是谁在你说话,便见站在一旁的赵岩以剑鞘将李氏往前一顶,从她手里夺过一个小瓶子。
李氏脸色苍白。
郑易心里有鬼,看一眼就知道那瓶子里应该是什么东西。故而问都不问,下意识环顾屋子,想要寻找父亲的身影,却发现郑青阳根本不在这儿。
到底怎么回事?
?
☆、第46章
?随着郑易醒来,这场陷害迎刃而解。
那一脚所受的内伤和即将毙命相比实在微不足道,他一醒,司马妧便无论如何也不该获罪。
而且据赵岩证实,他发现李氏行迹鬼祟,并在她手中发现了可以使人暂时昏迷、造成弥留假象的药物。
于是,这桩原本针对司马妧的yīn谋,不得不生硬地改换说辞,变成母子不合的内宅斗争,大长公主只是被殃及的池鱼。
也有人奇怪,李氏即使想对郑易不利,为何使用这种症状明显却害处不大的药?可是很快下来的圣旨一锤定音,勒令李氏闭门思过三月、重修妇德。
这场失败的yīn谋,李氏成了最终的替罪羊。
但是那轻描淡写的闭门思过,实在也不是什么重罚。
由此可见,郑青阳在御前将一切来龙去脉全数道出,磕破脑袋请求皇帝谅解的举动,着实平息了司马诚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