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司马妧一脸为难。
高延语重心长:“殿下要以大局为重啊。”
“那……那好吧,”司马妧皱着眉头,犹犹豫豫道,“我留些人给他,让他在太原府安心养病,待身体好了再与我们汇合。”
大长公主殿下想要做戏,表演水准还是十分之高的,困得要死的高大人闻言,不疑有他,立即笑着点头:“殿下果然识大体。”太好了老夫明天晚上终于不用听这个死胖子的杀猪叫,总算能安安心心睡一觉了,年纪大的人果然经不得折腾。
得到司马妧的答案后,高延假惺惺地慰问了顾乐飞几句,然后满意地告辞离去。
顾乐飞有气无力地趴在chuáng上,可怜巴巴地望着司马妧:“老匹夫相信了?”天可怜见,他此次为了装病下足血本,从许老头那儿得知有些食物相生相克,吃了能上吐下泻。他便故意烹饪这些东西来吃,如此一来随行太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以为他是水土不服。
如果高延再不来,他就不是装病,而是真病了。
三天三夜啊,他拉得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再拉下去小命都快丢了。
看着瘫软在chuáng虚弱无力的小白,司马妧很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明日我们便启程离开,今晚吃些药吧,太医不会再来看了,装装样子便好。”
顾乐飞哼哼唧唧两声,猥琐地往她的腿部蹭过去:“知晓了,你一人跟那老匹夫去灾地,万事小心。我父亲也在那儿,若遇到危难之事,可向他请教。”
司马妧颌首:“十二皇叔与我有旧,你寻到他之后,报上我的名字,他应当不会难为你。我已写好一封书信,你一并带给他。”
顾乐飞在她的大腿上枕得十分舒服,眯了眯眼,懒洋洋道:“这个十二王爷说是说守陵,却是神出鬼没,太原府内的王府空了不知道多久,只希望运气好,能寻到他本人吧。你可有他的画像一类?”
“我的画工不济,即便记得,也……”司马妧想了想,道:“皇叔年轻时喜爱骑she,有一次在山林间遭遇吊睛大虎,恰好那时他一人掉了队,被老虎在右大腿上咬出一个dòng来。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不过我想那伤口应当还在,很好辨认。”
顾乐飞没什么力气地评价:“是个命大的。”的确命大,皇室里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死的死、残的残,独他安安分分待在这里过日子。
梅常侍既然指示来找此人,是否证明此人在先皇临终之前得到了先皇的秘密指示,在此一直等着司马妧到来?
可是为何不主动去寻司马妧?莫非这个秘密……其实并不那么紧要?
顾乐飞在心中思虑着,不想身体突然被司马妧紧紧抱住,又是勒得他透不过气的那种大力。
“妧、妧妧……”你想gān嘛,谋杀亲夫?
“我有些舍不得小白呢,”司马妧抱住依旧软乎乎但是ròu感缺失很多的人ròu团子,蹭了又蹭,嘱咐道,“万事当心,若有危险,不要那个秘密也罢。”?
☆、第74章
?司马无易是一个在大靖没什么存在感的王爷。
他年轻时的模样不是不好,司马家的人容貌都不错,通文懂武,才能也不错,只是爱玩,而且没有权力yù和野心,与政务丁点不沾。
或许正因如此,他得到先帝昭元帝的喜爱。不过他却并不因先帝喜爱而得势,因为他喜欢到处乱跑,很少归京,以至于京中上层很多人居然不认识这位王爷。
昭元帝驾崩、新帝司马诚正式登基那年,他正好在太原府。也不遵守礼制为兄守灵,只是写了封信给他的新帝侄子,说他就在太原守陵,永不归京。
太原府附近有山上百座,其中不乏钟灵毓秀、风水极佳之所,适合下葬。司马无易所要守的陵墓,并非昭元帝之陵,而是大靖太祖之陵。
太祖将陵墓建于此地,与昭阳女皇和夏司监的合葬陵相距必定不至于太远,这一点仿佛又印证了大靖开国皇帝有可能是前朝大太监的家将之后。
无论怎样,守陵不过是个说辞,司马无易是主动将自己放逐,永不cha手皇族权力更迭,成为彻彻底底的局外人。
所以司马诚放过了他。
而现在顾乐飞要找到这个人,却并非易事。
因为司马无易实在是太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