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存了事,便多少有些恍惚。没多会儿,各宫的妃嫔们都到了,大皇子妃、三皇子妃等妯娌也都陆续到了。众人凑在一起在太后面前凑趣。又好半天,前面方开宴,众人便都跟了过去。
母亲、白家的主母都见过了,好容易等到夜深宴散,回了府,听见五皇子那边已经过来了,韩筣这才站了起来,深吸了口气,等在门口儿。
“怎么了?”一进门就见她站在门口处看着自己,五皇子一愣。
“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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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来,便是自家小宴,虽并没请外人,却也叫了戏班子回来听戏热闹。再之后的请贴韩筃都看过了,因身上有孕,她不必家家亲至,只挑了如五皇子府上的席、韩家的酒席,就再不必再去别处了。
倒是白安珩要忙得多,直到正月十六、十七,还要跟同僚相聚呢。
“明儿去了可别多喝酒。”知道白安珩的席连着席,韩筃只得如此嘱咐着。
太阳上两指轻轻按压着,让人不一会儿就升起昏昏yù睡的兴致来了。白安珩低低“嗯”了一声,只合着眼睛。
“若是多吃了……我就给你换回之前的醒酒汤。”
白安珩原本都要睡着了,忽听了这句,诧异睁开眼睛,正见她抿着嘴巴坏笑的模样。
“你这丫头……”伸手去捉她的手,在她手心儿里抓痒,见她乐得更欢了,方一把抱到怀里。她身上有孕,不然可不止是挠挠她手心儿就算了的事儿。
“明天是大皇子府上的酒席,父亲母亲虽不必去,可上头好歹还有大哥顶着呢,他们哪会只灌我?话又说回来,我算是哪个牌位上的?更不会死灌,你就安心吧。”这么说不过是安慰她罢了。白安珩自己清楚,自己现在是皇上身边儿的,可并不是没人会拉拢的。
尤其大皇子那边,有几个总想着拽自己出去吃酒听戏,都叫自己给回了,明日……说不准还真会有人故意来灌自己……
想着,又不由得狐疑看向怀中的韩筃——她不会真要借机偷偷灌自己那酸汤子吧?舍得么?
次日清早,白安珩跟着大哥一并出门儿,这几天天气好,又没再下过雪,两人gān脆骑着马,车子也有,只在后头跟着预备万一酒吃多了回来时再坐。二人护着王氏的车子一并出府而去。
就算跟大皇子府上的jiāoqíng再寻常,今天却也不能不去打一圈儿晃。
园子里白雪映着红梅,处处的枝条上都挂着绢花、布叶儿,把个园子装点的跟冰雪水晶琉璃宫似的美轮美奂。
女客到了后面,给大皇子妃请安。
男宾则一路到了戏园子,蹬上楼去,各自落座后,便看着正当中的戏台子。
这会儿还没开戏,大皇子也还没到场。等人来得差不多齐了,大皇子跟皇子妃才姗姗来迟。
众人忙起身迎接纷纷跪地,等大皇子落座请起后方各自起身。
大皇子点了头一出,戏台子上这才热闹起来。
一时热闹到了日落西山,忽台上曲风一变,两个入台口儿入依次滑入了一群身着嫣红纱衣、甩着丝绦长袖的妙龄女子,和着那柔媚如水的曲子边吟边跳。
大皇子府上的戏台共有两处,一处是专门招待男宾用的,一处就是供女子们玩乐的。
众人诧异看看台上,又想起这档子事儿方会意的笑了起来——天黑了,大皇子这是拿出府上jīng致的新戏招待宾客呢。
由打这只曲子开始,后头便都是一水儿的这路戏。或吟或唱,全是歌舞,把女子姿容之美好尽显无疑。
可偏偏的,美而艳、俏且丽,却丝毫不落俗套,更没那些个不堪的东西夹杂其间。
众人不由得低声议论——“排这些舞曲的可是高人呐,把好色不yín尽显了出来!”
大皇子高坐主位,将众人的模样尽看到了眼中,暗自得意笑了一声,这才挑眼朝身边不远处的宋裕慈扫去——这人果还有些用处。
宋裕慈亦一边四处看着众人议论纷纷,亦一边分神到大皇子处,见他朝自己看来,忙恭敬冲他微微一躬身,面上倒是不惊不怖、淡然如水一般。
月上枝头之际,终到了曲终人散时。大皇子起身,又持了一杯酒水,冲众人含笑道:“今日得众位赏光,令蓬荜生辉。预备了一些小礼物还望众位莫要嫌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