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珩愣了愣,心中纳闷,这已是他来后第二回说起此事来了:“怎么?岳母大人有何指示?”
姜哲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脸上还有因多吃了几盏酒带起的浅红来,白安珩只看了一眼就扭开了头——一个大男人,偏生成这样、偏还会脸红,妖孽!
“葱珮还没看过姑母写来的家书吧?哦,还有白夫人的。”
……这又与自己母亲又有何gān系??
韩筃正在后面拆京中书信。顺哥儿站在炕边儿上,手里拿着个jīng致的布老虎正在逗慧姐儿。慧姐儿原本躺在炕上,这会儿被她哥哥逗得翻了个身儿,没牙的嘴巴笑咧得大大的,小ròu手儿在炕上不住的拍着,口水都流下来了。
拿帕子给慧姐儿擦了擦口水,韩筃依旧低头看着书信,正是自家母亲所书的,前头都是前一阵子那回战事闹得姜氏不安心,里面满满全是担心关切,等书信到了后头,看到上面所书的内容,韩筃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顿了顿,又忙拆开了婆婆那边送来的那封,果然,匆匆一扫,上面和自己母亲所说的并无两样。又有心再看看自己父亲和公公给白安珩写的信,可那些向来是留给白安珩去拆的,自己生怕上面有什么紧要事,不便自己去看……
直等了到傍晚,白安珩才回到后头,韩筃脸上神色有些焦虑,他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怎么了?”
“我看了母亲和我母亲的信,上头说,母亲病了!”
白安珩一愣,这个说的应该是……甘氏?!“病了?!”
韩筃忙把信递过来,白安珩匆匆扫着,看完后又忙打开了自己父亲的书信,上面果与之前的信上一般无二。
正要站起来再说什么,却猛的想起白天姜哲说过的话来了,脚步顿了顿,眉头也皱了起来。
“怎么了?父亲怎样说?不如我收拾东西回去吧。”家中婆母生病,媳妇自然要在chuáng前照料,这本是天经地意、更是媳妇应当做的本份。
如白安珩这般在外当差、家中又一向宽待媳妇的,若甘氏有个小灾小病的,更不会特特写在信上。韩筃如今是知道了,自不能再在合县这边呆下去,要回去守在病榻之前才是正理。
“你……且等等,我去去就来。”白安珩先是被信上的消息弄得吓了一大跳,这才一时乱了阵脚,生怕母亲有个三长两短。可忽一想起,姜哲来后说话办事的那副模样……哪里像是京中有什么变故的样子?再加上他跟自己说的那话,显是话里有话,那这信上的消息,便未必是真!
第125章
韩筃不知白安珩打的什么算盘,只好一头雾水的等在家中。过了半晌,白安珩方一脸疲惫之色转了回来,忙上前接过他的斗篷,边问道:“京中那边到底如何?”这信是姜哲来时带着的,京中的消息自然他最清楚,想必白安珩也是去问他了。
抬头看看韩筃,白安珩苦笑了笑:“这眼见着就要过年了,好歹等出了正月,再让姜表哥手下的人顺路送你回去吧。”
“不必现在就回?”韩筃愣了愣,她虽也生怕丈夫独自一人过不好年,可到底孝字更大些,自己理应现在就回才对啊。
“不必、不必。”这事让他怎么说?分明是家中怕这边qíng势太杂太乱,自己还好,身上有些功夫不说,身边带着的又都是小厮、护院什么的。真有个什么事儿,至少也能骑上马就跑。可韩茵却是一介女流,更何况还有两个路都走不太稳当的呢?
家里的意思是,拿甘氏生病当由头,先让韩筃带着两个孩子回去,好歹等到了来年年底,也合该是自己进京述职的时候了。就算到时再留三年,也可先等着这边qíng势稳妥了之后再让韩筃回来照料自己的生活。
好在,这边后院的下人不少,韩筃不在,虽有些事qíng和她在时肯定比不了,但到底这二年这边打理的也不错,料理生活却是无妨了。
“母亲的病虽有些急,可却已经稳了下来,父亲叫你表哥带话,说让你年后再回,不必急在这一时,省得咱们一家四口再不得团聚……”搂在她的肩膀低声宽慰着,他虽不想瞒她,可若说了这些事qíng,却又怕她放不下自己,宁可让姜哲的人带着两个孩子先回去,自己留在这里陪着她。
他自然是舍不得她走的,可到底,她同儿女们的安危事更大,不能因儿女qíng长,就将她一同至于险地。至于京中那里,甘氏这会儿不过是放出生病的消息,等到过年时再装成不能出来待客的模样,只一出了正月,再让韩筃赶回去的事儿就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