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七八年没见了,但他还是认得出来,这便是老刘家在法国进修的闺女,刘汀兰,也是梁军成电话里说的,在不远的将来,会成为他未婚妻,甚至妻子的女人。
想来,让陶天赐带着她一起过来,也是家里人安排的了。
梁旭博缓缓地,用了两秒钟,才将一次眨眼完成,而后方才像是活过来一般,微笑着,冲两人摆了摆手:“天赐!”
同一时间,陶天赐也像是感应到一般,猛地扭过了头,待看到人群中鹤立的梁旭博时,一种更甚于惊喜的感qíng迅速流露出来。
“三,三哥……”
两人相继走了几步,张臂抱在了一起,梁旭博甚至能感受到他因过于激动而不断抖动的双肩,心下不由一酸。
待分开后,梁旭博这才像是刚刚看见刘汀兰一般,先是冲着她送出个礼貌的微笑,而后方才疑惑着又看了她两眼,不确定道:“你……是,汀兰?”
后者立即绽放出一抹看上去极为纯粹的笑,使劲儿点了点头:“是我三哥哥,你还记得我啊!”语气里满是惊喜。
随着她的承认,梁旭博脸上的笑立即变得真诚了许多,一只手伸出来毫无隔阂地揉了揉她的头顶,亲昵道:“几年没见,小丫头也长大了,害三哥差点儿没认出来。”
演技直指奥斯卡。
说起来刘汀兰只比梁旭博小两个月,从小就跟在他们身后三哥哥三哥哥地叫,也是被家里老辈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后来又早早出国去学油画,便养成了这样的xing子,说好听点,叫不谙世事,说时髦点,无非就是很傻很天真。
一边笑着,梁旭博已伸手接过陶天赐手上的行李,引二人出了机场。
等到上了车,刘汀兰坐在后排,陶天赐从后视镜瞧了她一眼,一把勾住梁旭博的脖子,小声揶揄道:“三哥,不是吧你,还真要娶个天仙儿回家供着啊。”说着,还冲他挤了挤眼,拿手肘戳了戳梁旭博的心窝子。
后者面无表qíng地伸手将安全带系好,撇了撇陶天赐身上的,而后方才看了眼身后,对着刘汀兰扬了扬下巴,半是命令半是关心道:“把安全带系上。”
刘汀兰立即笑着应了一声,笨手笨脚地将自己固定住,梁旭博等她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方才发动了车子,借着油门的响声,小声问道:“还走吗?”
陶天赐愣了愣,直觉他已经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自己刚才的问题,而重新将话题抛给了自己,双眼顿时就黯淡下来。
梁旭博余光撇到他的表qíng,不由顿了顿,方才缓缓说道:“再给三哥一年时间,我想办法把你弄回来。”
只因刻意压低了声音,这话听上去似乎没什么力度,但陶天赐知道,只要是梁旭博说出去的话,就没有办不到的,当即眼眶热了热,重重点点头。
在国外的这五年,似乎已经磨去了他全部的棱角,当年那个飞扬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如今竟便成这般小心翼翼与敏感抑郁的样子,梁旭博的叹息咯在嗓子里,终究还是没有吐出来。
将二人拉到酒店安排好,梁旭博迅速折回市政府,安排好了一天的工作,又打电话问了一下贩毒案的进度qíng况,见上午没什么会了,方才重新回去陪二人吃饭。
在去酒店的车上,梁旭博便又接到了梁军成的电话,他在里面表达的意思十分明确,如果可以,这次就把事qíng订下来。
桓妧当晚便将这起贩毒案的所有资料都翻了个遍,见除了被告人的口供外,没有任何证据标明他们是被威胁的,而当时在火车站巡视的警察以及工作人员,也是一口咬定没有见过他们口中所描述的三个人,而刘三等人为了碰瓷便利,选的都是车站监控打不到的死角,因此直到目前,被威胁一说,还没有任何定论。
了解到这些后,她才松了口气。
但梁旭博用桓涛来执行这件事,显然也是有目的的,作为极相似的一类人,桓妧知道,无论做什么,最重要的两个字,便是后路。
而桓涛,便是他用来提防自己的后路。
这件事的知qíng参与者,说白了,就是自己和梁旭博两个人,而事务所其他人尽管已经隐隐猜到,但他们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梁旭博的霉头,更何况,他们同样没有任何证据。但桓妧就不一样了,她知道事qíng的一切始末过程,如果自己在以后因为这件事给梁旭博造成任何困扰,桓妧相信,哪怕没有任何证据,梁旭博自己手上也会留有和桓涛敲诈有关的东西——他显然已经看出了她和桓涛之前类似于过于维护的那层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