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建筑工地上的所有民工也相应离开岗位去吃饭,就在一切静得只剩下呼啸而过的北风时,一辆没有刹好的大吊车,撞到了正在建造中的楼体上,而它的驾驶员则在撞上的前一刻便跳车离开。
整座大楼晃了三晃,忽而间听见啪的一声,那大楼像是被塞入了炸药一般,轰隆之间,顷刻就塌了!
由于撞击的角度原因,整座塌陷的大楼,正是冲向着外侧马路的方向直接砸过去的,正在吃饭的工人闻声纷纷端着碗赶出来,待烟灰粉尘降下大半,视线终于能够穿透阻挡落在前方的时候,一个个全都被骇地长大了嘴。
刚才还矗立在平地之上的19层在建高楼,只这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塌了!
而此时正行驶在马路上的五辆车子,躲闪不及,直接被大楼倒下时砸碎的石块击中,虽由于距离原因没有被埋到楼下,但由于迸溅地过于激烈的各种钢筋水泥的关系,处于最中间的两辆车子,一辆一头一辆车尾,直接就扁了。而剩下的几辆也受到了不等程度的波及,车窗被砸碎的不在少数,只顷刻之间,整个行车的队伍就都瘫痪下来。
整个城市,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足足有五秒的时间,被这倒塌的声音震得停滞不前。
与之前的jiāo通事故不同,由于车内人员的身份,这次的在建楼房倒塌事故,很快就传遍全国,其中一名省部级gān部,两名地市级,两名县处级并六名科级gān部以及另四名群众全部受伤的消息,直接震动了国务院。
经调查之后发现,这一次的塌楼事件纯属意外,而倒塌的原因就在于建造楼房时,开发商用的全是最劣质的建材——空心砖,空心楼板,劣质水泥……很多都被明令禁止。但不幸中的万幸,由于此楼尚未竣工jiāo付使用,而现场民工正赶上饭点在吃饭,所以并未酿成人员死亡。
但开发商所属公司才贸地产,直接接受中央问责,与此同时,由于之前的礼单事件与随后爆出的qiáng制拆迁bī死住户的事件一同被曝光,非但赵善唐,连带他身后的整个赵家,也被卷了进去,陷入泥沼之中。
借由这一次,赵家在海北的地位被完全撼动,而提早已经嗅到了ròu腥味儿的其他势力有如一匹匹恶láng,开始了大力度的势力瓜分,而梁旭博身后的梁家,由于之前充分的准备以及宋启文的打头,取得了最大的利益。
这自然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得清的,期间争夺的惨烈与各种程度的撕破脸皮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只不过这一切都与桓妧没有任何关系了,从省会回到中原市的当天,在确认了她爸爸桓自立的病qíng已经稳定且开始恢复之后,桓妧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青武。
康柳一直将她送到火车站,桓妧没有选择坐飞机回去,毕竟在康柳的理解中,那太过奢侈,桓妧便暗中让廖13定了一张相邻城市到青武市的机票,然后自己坐火车过去,转机。
此时还不到年关,因而车上并没有特别挤,桓妧进入11车厢开始找自己的座位,正走着,眼见就要到了,坐在中段的一个高个子男人却忽然抬起胳膊,对着桓妧挥了挥手。
“桓小姐,好巧啊。”
桓妧瞧了眼他身下的座位,恰好就在自己的旁边,不由扶额道:“确实很巧,牧警官。”
“桓小姐这是要去哪儿?”牧岩站起来替她将行李箱放到头顶的架子上,笑问。
桓妧没给他好气,却也没表现出任何不满,昨天的一时失态只是因为太过意外,现在想开了,他在自己眼中,就再与一般人无二,于是不过瞧了他一眼便快速移开视线,不咸不淡地答道:“自然是牧警官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她坐下来,懒得理会他的拐弯抹角,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桓妧知道,这绝不是巧合。
否则一个富二代的三级警监,会挤火车,还坐得是硬座?
坐下之后桓妧便掏出耳机放到了耳朵里,却并没有开音乐,而是将jīng力集中起来,开始想牧岩跟着自己的目的。
虽然他在对待感qíng方面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但若是本职工作,桓妧不止一次领教过他的执着。
这样的男人,是个好上司好同事,却绝不是一个好丈夫甚至好qíng人。
而他出现在这里,想必是直接从省会上的火车,就等着自己。目前看来,不是省报的内jian案有了新的线索,怕就是他在别处得知了其他相关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