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世子直接道:“夫人来月事了。”
冬梅听孟世子这么一说,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拿着蜡烛凑上前一看,发现是真的,就对一直没说话的温宥娘道:“姑娘别怕,奴婢马上就回来。”
说完,冬梅就急匆匆的走了。
温宥娘回过神来,暗想我还真没怕,只是一直在自我感应,没发现有肚子疼。就她上辈子学到的生理常识,来月事必然是要疼的,端只看小疼还是大疼。
就上辈子第一次来月事时,她都疼得够呛。只是没想到这辈子,竟是来得这般不知不觉,跟鬼子进村似地。
孟世子倒是知晓得多,在一边问道:“可是要喝点补汤?我让店家去做?”
温宥娘摇头,觉得她现在要面对的问题不是喝补汤,也不是肚子痛不痛,而是没有卫生棉,她该怎么办?
此时大隆并没有入厕用的纸,上厕所都许多用的是竹篾。卫生棉这种东西,自然更没有。
就温宥娘知晓的,冬梅一向用的是用布fèng一袋子树木灰!
一想到这,温宥娘觉得人生都灰暗了。
只是事发紧急,这也是没办法的选择,冬梅将自己准备给自己用的崭新袋子拿来的时候,还在上面又加了几层。
温宥娘这才勉qiáng用上了,只让冬梅叫醒了夏荷,两人一道换了被子。
古代女人的月事,大多被视为不详。所以女人来月事之时,男子大多不会回屋休息,只睡在别处。
此时来了月事,温宥娘自然要将孟世子撵出去,只是不知为何,孟世子正在那傻乐,竟是直言,“房间本就不够,只几个时辰天就亮了,我坐一坐就好。”
温宥娘暗想你要坐在那,我还怎么睡?
只不过以为归以为,温宥娘最终还是睡了过去,等第二天醒过来,就听得孟世子说要在镇子上停留半个月。
说是温宥娘第一次来了月事,怕在途中将养不好,最后对身子不好。
因选的宅子打扫得十分gān净,温宥娘与孟世子一行也算得上是提包入住。
等全部收拾齐整了,温宥娘才知,竟是孟世子半夜就着人去租院子了,还打着灯笼让人把屋子收拾了个gān净。
因屋子不算大,倒是收拾起来也不算多慢。只是这一份心意,到底是难得。
冬梅还在一边对温宥娘说孟世子的好话,“姑爷是把姑娘放在心里的,一有事都准备好了的。”
只可惜那个有心的姑爷,在几日后就露出了本来面目。
“夫人月事也来了,有件事为夫想了好几日,觉得也该提上日程了。”孟世子有些讨好的对温宥娘道。
就孟世子这神qíng,温宥娘就觉得自己能猜到是什么了,“圆房?”
孟世子脸一红,轻轻一点,那模样竟是比她还要羞涩。
这人虽然这两年风chuī日晒黑了些,但那黑里透红的模样,还是让温宥娘嘴角抽了抽,差点没拿起手边的软枕砸向他,让他别装怪。
孟世子见温宥娘没甚表qíng,不得不把自己说得可怜一点,道:“我这都已经二十二三了,人家的孩子,可都会叫伯伯了!”
温宥娘一听,嘴角抽得更明显了,却是觉得两人已经成婚,如今月事也来了,不圆房似乎也不像个样。
毕竟她也没打算跟孟世子gān完这一票就和离,孟世子能力虽然不太让人满意,但xing子上又让她觉得还不错了。
到底像孟世子说的,没得为大房劳累一辈子,死了东西还便宜别人不是。再怎么样,也得便宜自己孩子才对。
何况就像孟世子说的那样,别的人孩子都会叫爹娘出门给在街坊给自个儿爹打酒了。他二十二三的古代中年,连个儿子都还没,确实看起来是可怜了些。
温宥娘同意了,孟世子便去拿皇历来看期。
其实一般读书人,除非大事,看期这种事一般都能自己看皇历。上面都写着呢,今日宜什么不宜什么。
jīng心挑选了个靠近又靠近,其实就是没甚避讳的好日子。
在当天杀猪宰羊,除了温宥娘身边的人跟孟世子身边的人,余下的全不知今日为何主家这般大方。只大家自个儿吃得傻乐。
等到了晚上,红烛高亮,卧室里一换而新。
温宥娘与孟世子便一人chuáng头一人chuáng尾的坐着了,搞得跟两方对谈似地。
最先开口的是坐在chuáng尾的孟世子,只一边往前挪,一边道:“夫人,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