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毛奇听到天子冷笑一声,赶紧低头。
这对至贵的祖孙不管怎么感qíng不和,他们这些中官别搭进去,要是搭进去了,给人塞牙fèng都不够的。
瞧着天子这样,毛奇是知道今晚上过来的美人恐怕又是要站上一个晚上了。
能把人送进来,可是也bī不了天子不做男女之事啊。毛奇感叹。
秋冬之时,晚上来的特别快。夜幕四合,用过夕食,在殿内走了几圈之后,拓跋演走到寝殿里。
当他看到面前的美人的背影眉头蹙起。
刘琦抬头一看,就愣住了,今日侍寝的这个美人,瓜子脸,肌肤雪白,柳眉长长弯弯,双眼内含着一股秋波,顾盼间含qíng脉脉。
这模样分明和贵人像了五分!
“……”拓跋演走上前去,眉头平伏下来,他沉默着打量面前的这个十五六岁的美人儿。
美人是照着萧妙音为模子选出来的,长得一副南朝女子的标致模样。
“你……”拓跋演发了声,“抬起头来。”
美人原本还低着头,听到拓跋演这么问,含着一股不胜轻抚的娇羞缓缓的抬头。
“陛下。”美人启唇,吐露出的是带着南边软软柔柔的腔调。
美人大着胆子去拉他的袖子。
拓跋演袖子一抽,躲开她的触碰,脸上冰冷。“下去。”
两个字让美人面上的红晕霎时褪尽,“陛下?”一瞬间美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天子是要自己下去?
“毛奇,朕不想再看到她。”拓跋演回头对毛奇道。
这么一句话就已经将人在宫廷内的前途给定死了,毛奇招来几个huáng门,架起那个方才还羞涩如今已经花容失色的美人就往外面拖。
“陛下!陛——”那美人不甘心,结果口里被小huáng门塞了一团布,所有的声音都被压了下去。
“她究竟把自己的侄女当做甚么?”拓跋演转过身去,一声低叹。
刘琦一双眼睛盯着那个被拖走的美人,眼里露出快意,想要踩着贵人上位,想都别想。
他低下头走在拓跋演身后,拓跋演坐在chuáng上,看着这个低眉顺眼的中官,“她走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甚么?”
“贵人说,其实她早就已经料到会有今日了。”刘琦斟酌一下说道。
“傻女子。”拓跋演笑着摇摇头。笑着笑着,他停了下来,整个人就倒在chuáng上,摊开四肢。
“贵人说她希望陛下能多多用膳,长命百岁。”刘琦看着拓跋演躺在那里继续道。
“她的心和我是一样的。”过了一会,拓跋演缓缓道。
成了。刘琦垂下头,嘴角的笑意迅速被他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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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对西宫嫔妃侍寝很是关注,这一日太皇太后当着博陵长公主的面询问嫔妃的侍寝。
博陵这会都是姑祖母级别了,听到太皇太后这么不加掩饰的问侄孙的chuáng榻上事,脸上掌不住一红。
鲜卑人对那事看得开,博陵也不是甚么害羞少女,她如今和萧斌也是各玩各的互不gān涉,萧斌有那么多的美女,她私底下让几个美少年扮作带发修行的尼姑陪在身边。
只不过小辈的私事就这么听着,难免觉得难堪和不好意思。
“是吗?原先那个既然惹怒了天子?”太皇太后毫不在意,“那么继续换一个,掖庭美人那么多,总有一个他喜欢的。”
“……”博陵在一旁看着,觉得太皇太后真的是年纪大了,着了魔怔了。
能把人送过去,能让人到皇帝面前,还能bī着皇帝脱了衣裳做那事啊?
博陵长公主今日来,不过是想看看兰陵公主这个未来儿媳的,谁知道进门就遇上这事,外头哪个家里的长辈一双眼睛盯着晚辈的房内事,还安排一堆的女人过去,简直是笑话一样。
“大嫂,今日兰陵来了没?”博陵长公主见着太皇太后终于和人将皇帝的榻上事说完,松了一口气,问道。
“兰陵待会就来。”太皇太后笑了笑,“这孩子有些害羞,待会见着她,可别吓到她了。”
“哪能啊。”博陵长公主笑起来,“都是我的侄孙女,我还能吓着她?”
“那便好。”太皇太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