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样他可真是明白了。
毛奇坐在火炉旁,伸手去烤火。烧的通红的炭火拷在身上暖洋洋的,那些带出来的侍卫在另外一间屋子,今日陛下就带他一个人出来,毛奇也很识相的没有带上其他的中官,甚至连他几个小徒弟都没带。
他喝了一口热汤,浑身热起来,不多时额头上就出了一层汗珠子。他掏出帕子自个擦拭gān净,看着炭盆里冒出的火星,嘿嘿的笑了几声。
宫里的那些人都看走眼了!都以为萧贵人走了,别的嫔妃就有机会?如今天子都赶来和她相会。只等着东宫甚么时候能松口将人接回来,等到人接回来,接下来的一切都好说了。
什么六娘,还是个小丫头呢,根本入不了陛下的眼。
至于日后如何,真的不好说。毛奇想起后宫的那些起伏,心里顿时有些拿不准,瞧着陛下那一颗心都扑在萧贵人身上的样子,肯定是要立后的。但本朝又与南朝不同,看得是有没有那份运气,难不成还会有别的事?
毛奇想着也有些迷糊了。这宠妃做着也没挺意思的,宫中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哪一个在夫君在世的时候是得宠的?但是这两位都是最后的赢家。做宠妃不算甚么,最要紧的是能为皇后,只要做了皇后就是一国之母,说话起来,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也要听着点。至于宠妃,只能在后宫里逞威风。
莫非萧贵人能和前辈完全不同?
他这么想着,越发觉得很有可能。
“下雪了。”外面突然传来侍女银铃一样的笑声,勾的毛奇也去瞟了一眼,他虽然是中官,但是豆蔻年华的小娘子在那里,他也要多看一眼的。
毛奇想起天子那么急切的去看萧妙音,他心中升起一股感叹,这男女之qíng真的有这么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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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又下雪了,阜阳侯的奴婢们纷纷感叹苦活又要来了的时候,门前来了一辆犊车,看门的阍人连忙开门让犊车进去。
犊车入了门,车内下来一个年少的少妇来,侍儿上前去搀扶,却被一把拍开。
院子里人见着那个着华贵锦衣的少妇纷纷露出惊讶的神qíng来,那是才嫁出去没多久的嫡出小娘子!
豆卢氏在屋内得了女儿匆匆回家的消息,连忙出来。何惠一见到母亲,立刻红了眼圈,“阿娘!!”
“惠娘??”豆卢氏看见女儿红了眼圈,连忙上前几步将女儿的手握在掌心中,“你这是怎么了?”
“阿娘……”何惠听到母亲这么问,就越发忍不住,当着下人的面就哭了起来。幸好豆卢氏还记着点忌讳,赶紧的将女儿带到室内。
室内和外面的寒冷不同,室内暖意融融。豆卢氏让侍儿拿来一只手炉让女儿捧着,拉着她一起在chuáng上坐下,“怎么了,惠娘?”
女儿嫁的急,几乎是台主家的长子尚主礼成没多久之后,就匆匆的将女儿嫁了过去。虽然已经定下,但是何家对太皇太后还是不能放下心,赶紧的定下日期,就行了昏礼。
鲜卑人并不十分在乎汉人的那套礼仪,所以汉人对这事指指点点,而鲜卑贵族根本没有什么失礼的看法。
“阿娘。”惠娘泪珠子一个劲的掉,她只是哭,但让豆卢氏越发着急。
“是不是你夫君对你不好?”豆卢氏脑子一转只是想到这个可能。
“不是,七郎对我很好。”听到母亲语气不善,她连忙为丈夫分辨。
“那你是怎么了?”豆卢氏是弄不明白了,既然夫君对女儿很好,那么女儿还哭甚么?
何惠越想越委屈,gān脆哇的一声大哭,“阿娘是公主,是江阳公主!”
“江阳公主?”豆卢氏呆了呆,江阳公主就是尚书右仆she莫那缕长子尚的那位公主,“你和江阳公主怎么了?”
江阳公主在宫中不怎么受宠,一直到长大下降的时候才被册封为公主,但是公主该有的,江阳都有,甚至昏礼第二日,还是公婆前去公主府拜见公主,而不是公主去见家翁和阿家。公婆行了六礼,公主也只是受着没有答礼,气势十足。平常都是住在自己的公主府里,按道理是不可能和妯娌有甚么争吵。
何惠抹着泪把事qíng前后说了,最近公主召婆母去商谈点事,婆母楼氏就将小儿媳带在身边,结果去了之后,江阳公主见到她,脸上立刻就难看起来,不但令人垂下帘子,还让女官出来对贺兰氏说,公主只是召见了楼氏,并没有让别的人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