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妙音还真的不知道这个。
“南边改朝换代了,以前的刘宋变成梁了。这新皇帝登基之后,就开始收拾旧党,其中自然是不少人倒霉。”说着陈留笑了笑,“其中琅琊王氏也遭了大难。”
“琅琊王氏?”萧妙音不怎么喜欢背那些谱系,萧家也没有那套东西规矩,但是琅琊王氏她一定知道。王谢两家是江左的顶级世家,要是不知道那才是真的孤陋寡闻。
“南朝皇帝对琅琊王氏动手了?看样子,南朝皇帝对士族们也不打算多忍了?”萧妙音听完陈留的话,来了这么一句。
如今天下两分,北朝是由鲜卑人建立起来的,皇家和那群鲜卑贵族真的追溯起来,都是在糙原上放马放羊的。就是美男子辈出的慕容鲜卑,也是在发迹在燕州的一群索虏。
至于南朝,从司马氏以下的皇帝基本上都是出身寒门,甚至刘宋还是士族最看不起的兵士出身。
到了这会的梁,说也是士族,但经不起查。毕竟士族都有自己的谱系,是不是翻一翻就知道了。
北朝的士族还好,在清河崔氏几乎被赶尽杀绝之后,都学乖了。但是南朝的士族就不这样,有几分底蕴深厚,私底下鄙夷皇帝是bào发户也不是不可能。至于皇帝gān脆把世家给收拾一顿,那就更加不稀奇了。
“南朝的事,谁又知道的清楚?”陈留长公主说这话的时候,又抬袖掩口一笑。她今日穿着的是汉人的襦裙,袍袖宽大。
“琅琊王氏百年簪缨,除非是把王氏一族都给杀绝了,不然还真的难说。”萧妙音抿了一口蜜水,她对南朝的事偶尔听一听当个调剂,曾经有一段时间,拓跋演还拿刘宋皇帝的那些事来吓唬她,等着她钻到他怀里求安慰。
“王氏几百年了,哪里是那么容易倒的,不过啊,倒霉的那一支的确还有个子弟过了长江,到了我们这里。”陈留长公主说着,眉眼都弯了起来。
萧妙音一看就知道,八层陈留长公主是对这个跑过来的王氏子弟动了心了。那些北上的南朝贵族,基本上都会到平城,拓跋演对那些北上的南朝贵族还是很不错的。宋王刘衡就是个例子,刘衡那个样子,还把姐姐嫁过去。
“说的也是,说不定这个王家子以后会有造化。”萧妙音见着陈留长公主似乎对那个王家人有意,她也顺水推舟的说好话听了。反正也不要钱,说一句也没什么。
陈留长公主走出宣华殿的时候面带笑容,想着前几日在大街上看到的郎君,她噗嗤笑出声。
萧妙音和萧丽华说了几句话之后,就送萧丽华回去了,萧丽华如今事qíng也多,尤其还有个让人头疼的老夫人。清河王的生母说是改嫁和皇家没了关系,但是上门也不能将人赶出去,上回清河王和生母说了不急着要孩子,过了几个月,又来了。
萧妙音知道萧丽华最近和清河王的生母对上了,吩咐几句隐秘行事之后,就送她走了。
她站在殿内一会,过了一会她看向刘琦“我们去长信殿。”她想看看太皇太后终究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如今太皇太后已经不召见人了。”秦女官为难道,“恐怕昭仪去了也见不到。”
“那么就和陛下说一句。”萧妙音不觉得这个是问题,太皇太后这会很有可能是被看起来了,那么就和拓跋演说一句。
“唯唯。”刘琦听到之后,双手就拢在袖中对萧妙音一拜。
刘琦到的时候,拓跋演已经看完手里的文卷。
“左昭仪想去东宫探望太皇太后?”拓跋演听后一挑眉毛。
“回禀陛下,左昭仪想去探望一下东宫。”刘琦答道。
“那么就去吧。”拓跋演没有半点犹豫,“不过不要在东宫呆久了,毕竟太皇太后需要静养。”
“唯唯。”
得了皇帝的首肯,萧妙音进入东宫十分顺利。萧妙音入宫以来踏入东宫的次数几乎能够一双手能数过来。
太皇太后拿她不过是笼络皇帝的工具,既然是工具,那么就不必费心思,上一回让她去,还是警告她别妨碍皇子的出生。
自从太皇太后出事之后,宫殿内的中官宫人几乎换了个遍,为首的中官对萧妙音很客气,很快萧妙音没有半点阻碍的进了寝殿。
寝殿中飘散着一股浓厚的药味,还混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萧妙音忍不住抬起手来捂住鼻子,宫人看见她纷纷弯下腰来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