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拭剑楼其他人都来了,苏停云又道,“铁球是三师伯做的。”
大白:“啾”
“披风是掌门绣的。”
大白:“啾啾。”
等到所有人介绍完了,苏停云才提了一句,“哦,这是杜溪之,暂时来拭剑楼玩玩的。”
杜溪之正要一一客套,就见那几个人完全无视了他,各自拿了一堆东西出来,摆在了大白面前。只有展鱼师父提了一句,“来玩啊,带着三个孩子去玩吧,乖,去吧去吧……”
杜溪之:“……”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好吗。小师妹,你说的逢人三分笑,见人先客套,在这里行不通啊!他一个年纪轻轻的金丹期修士,修为比在场大部分人都高,居然还比不上一只白胖子!
这边,掌门拿了几套衣服出来,这会儿有些为难地道,“我以为它只有桌子那么大,没想到个头太大了,套不上。”
话音落下,大白瞬间变小,身子都粉扑扑的,恰好跟那衣服差不多大。三个小孩齐声道:“又漏气了!”
大家其实都知道它能变大小了,不过看它发怒的样子好好玩,于是都忍不住来逗弄大白。
苏停云还有些好奇掌门到底是如何给大白做衣服的,毕竟就是个圆球,结果她发现掌门做的就是圆形的口袋,把大白装进去,领口处有一圈绳结,有的还有一圈雪白的灵shòu皮毛,绳结可以拉紧,系个蝴蝶结,然后大白的叶子就露在外头。
大白穿着漂亮的花衣裳,高高兴兴地蹦到了小白跟前。
还没蹦拢呢,就听小白发声了,依然是当年杜溪之那具有魔xing的东北口音,“长得磕碜,你长得磕碜……”
一旁的杜溪之风中凌乱,他实在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声音还被舌兰糙给牢牢记着,真是,满满都是回忆啊。
大白没听懂,它高兴地蹦了起来,啾啾叫了两声,落到了舌兰糙两片叶子中间,就像是玉蚌含珠一般,被小白两片叶子给夹在了中间。
苏停云一直以为大白会把小白顶到头上,却没想到,事qíng会演变成这样。
然下一刻,她看到舌兰糙一片叶子张开,身子往旁边歪斜,大白就顺着那片叶子咕噜噜滚铁球一般滚到了泥里。
大白以为小白喜欢玩滚球,可开心了,一点儿也没犹豫,咕噜噜往下滚,连压到了脑门上仅剩的小叶子都没放在心上。
哪晓得落地之后舌兰糙小白叶子直起,又合上了。这一次,它合得严严实实,一丝fèng隙都没留下。
大白愣了。
忽然间一阵风chuī过。
它头顶上另外那片叶子也被风卷走,大白顿时傻在当场,一股忧伤的qíng绪瞬间弥漫而出,让在场除了苏停云以外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心伤。
苏停云连忙过去将大白抱了起来,“叶子掉了是因为你要长大了呢,你不记得了吗?以前也掉过啊。”
当初一把扯掉了叶子苏停云就觉得挺奇怪的,后来她才意识到,大白是在生长发育,脱落了旧叶子,才会长新芽,就跟从前一样,只不过她没敢把另外那片给它摘了,等它自然脱落就好,如今脱到是脱了,只不过脱得有些不是时候。
苏停云抬手拍了小白两下,“乖,陪大白玩。”
这真是事儿大了。
白夙的小兰应该是喜欢大白的,大白不喜欢小兰喜欢小白,小白嫌弃大白,哎哟妈呀,这植物间也有三角恋爱恨qíng仇,比她的人生还丰富多彩啊……
苏停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手贴在小白身上,连续轻抚了数下,小白才不qíng不愿地张开了叶子,大白悲伤qíng绪瞬间消失,二师伯和三师伯抱在一起嚎嚎大哭,这会儿反应过来,皆是吐了对方一口唾沫。
“恶心死了,这么大一老爷们嚎嚎大哭。”
“你不也一样,还记着当年那chūn香呢,都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了,现在人家都是名剑门长老夫人了。”
“你再说老子打死你!”
……
小布点的悲伤就单纯多了,“我要吃红烧ròu,好久没有吃过ròu了……”
展鱼一边摸他的头一边道:“我也是啊。”
眼看二师伯和三师伯都快打起来了,一向温顺的掌门发飙了。
“别吵了!”掌门红着眼睛,“在小辈面前没个正行,再吵都关禁闭去。”也就在这时,小师叔严玉卿从洗剑池里冒头,他眼眶也微微泛红,估摸着也是受了大白qíng绪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