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苏停云这会儿不会离开也没勉qiáng,言灵shòu的皮到底有多坚硬白夙自然知道,他布的防御阵法都比不上那张皮。想到这里,白夙将丝线缠绕在祭坛上,等缠好之后,他再次用很奇怪的频率拨动丝线,手指移动不停,看得人眼花缭乱。而那根柔软的丝线也随着他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坚硬,紧紧地勒在了祭坛之上。
一刻钟后,白夙已经满手都是裂口了,掌心满是鲜血,在地上滴落出数朵红梅。因为无法使用灵气,这些本来是很小的伤口,却无法立刻复原。
“你手怎么样?”苏停云问。
“好多伤口好多血,来我给你chuīchuī。”九月呵气如兰地道,她说完,嘴唇微微嘟起,还轻呵了一口气。
“小伤,不值一提。”白夙淡淡道。这点儿皮外伤,除了流了点儿血,根本不值一提。不过若是苏停云给他chuī一下……
想到这个画面,他忽然脸有点儿红。
又过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白夙收手,退回苏停云身边。
苏停云连忙踮起脚,将大白的死皮撑高,让白夙也躲了进来,随后她打算把死皮裹紧,暂时只露一点儿fèng看外面qíng形,却没想到九月妩媚一笑道:“姐姐,白夙最高,你让他站中间呀,这样他撑着皮才方便。”
结果苏停云还没任何动作,忽然发现身侧一矮,却见白夙已经直接盘膝坐下了。
坐着自然是比站着好的,想到这里,苏停云也打算坐下来,她拉了一下九月,也坐到了地上,随后三个人就这么蒙着头,露出一点儿fèng隙看被金线层层勒紧的祭坛。
那金线线头的位置此时已经万分坚硬,犹如一根针一样,缓缓刺入了祭坛当中。
越来越多的金线刺入祭坛,在第一层环绕数圈过后,又缓缓侵入第二层,只是在快要进入地下血池的时候受到了阻拦,那灵活的金线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在血池附近徘徊,却不敢深入血池之中。
“现在怎么办?”苏停云双手抓着死皮撑在头顶,左边是九月,右边是白夙。
九月揽着她的手,半个身子都挤着她。尾巴本是想甩到白夙身后的,结果被白夙直接用手拂开,她堂堂妖圣,裙下之臣犹如过江之鲫,被这么明显的嫌弃过后,虽然没有生气,但也没有把尾巴继续绕过去了。
毕竟尾巴是命门啊,这会儿大家都没灵气,什么法术都没,什么防御力都没有,要是把人bī急了扯她一尾巴毛,她得疼死。
苏停云转头问白夙,她忽然发现,黑暗之中的白夙,双目亮如明珠。
他额头鼻尖上都有了细汗,呼吸也有些沉重。
“你怎么了?”
不能用灵气,感觉不出对方身体状况,难道白夙说了谎,这金线跟他有关?
却见白夙微微侧头,“热。”
这禁地温度确实很高,而他们此时又罩在死皮底下根本不透风,没有灵气也用不了壁尘诀等,就使得白夙脸上都热出了汗水,背上的衣裳都湿出了个印子。
九月还有九条大尾巴,也热得都快吐舌头了。倒是苏停云是神骨,依然没感觉到什么热,身上凉幽幽的,这也是九月巴巴地贴着她的缘故。
想到这点儿,苏停云便往白夙的方向靠了一些,他们两人之间本来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这会儿已经挨在了一起。
“我身上凉快,大家挤在一起。现在好些了吗?”
“恩。”白夙点头,心中暗道:“更热了。”
血池上方,金线试探数次,线上光芒忽然更亮,白夙便明白,外界的白家子弟为了催动这缚灵金索又祭出了什么了不得的灵气法宝,就在这时,金线一头扎入血池当中,下一刻,整个祭坛开始碎裂,不到片刻土崩瓦解,祭坛底下血池,就这么bào露在他们眼前。
没有爆炸,也没有什么威胁,只是血腥气十分吓人。
“没什么危险啊。”
“血腥气好浓,比圣殿后山寒冰窟里的血腥气和凶煞气更浓。”九月紧张道,对她来说,冰河底下的寒冰窟,算是她记忆里最惨烈,最不愿意回想的地方了。
“祭坛破坏了算毁灭了吗?”苏停云问,“是不是要破坏那血池,血池里有什么?”
“我过去看看。”白夙掀开死皮站了起来,缓慢走到了祭坛血池边上。
苏停云裹着死皮连忙跟上,到了血池探头一看,恰好看到一具尸骸从下面浮了上来,那尸体跟他们在矿坑里看到的姿势一模一样,但此时却只是一具枯骨,双手jiāo叠在小腹位置的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