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礼冷冷的看着他们,说:“怎么,都等着我上赶着卖女儿求富贵吗?”
两位幕僚垂下眼眸。他们并不清楚隔院借住在白府的李公子身份如何,但是单看欧阳灿待他的态度就容易令人浮想联翩。他们本就是擅长算计人心,李和黎同音,对方又自称是靖远侯府表亲,于是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联想到皇家。
白府上的事qíng要想瞒过他俩不现实,况且他们是依附于白府的食客,所以一荣俱荣,一rǔ俱rǔ,说句心里话,若是白老爷独女可以嫁给皇子,难道不是大好的前程吗?
话说如日中天的靖远侯在五十年前,何尝不就是现在的白崇礼?
不过是站队英明,嫁对妹妹,这才一跃成为顶级世族,三位皇子的嫡亲外祖父。
况且关于白崇礼的身份……呵呵,那可是比当年的欧阳家要尊贵许多。
白崇礼望着他们yù言又止的目光,就晓得他们会说什么。他愤怒之余踹了下桌子,大步离开书房。果然猜的没错,靖远侯已经接近于命令他不许擅自给白若兰定亲。
这简直是一种侮rǔ,他们是兰姐儿爹娘,却碰不得他的婚约!
白崇礼失望之极,回到屋子里命人上酒,空腹连gān了好几杯。隋氏听说,急忙来劝解,却被丈夫按倒在chuáng,一阵蹂/躏。她心里知道丈夫苦闷,温柔似水,帮他解压。
清醒后,白崇礼望着妻子白嫩皮肤上的瘀痕,特别心疼。
他轻轻的吻住她的额头,说:“对不起,我护不住兰姐儿。”
隋氏叹了口气,道:“到底怎么了,你就和我明说吧。”
白崇礼委屈的蹭着她的肩膀,说:“老侯爷让咱们白若兰留下来,不许议亲。”
……
隋氏郁闷道:“看来日后靖远侯府要拿兰姐儿的婚事儿做文章呀。”
“嗯。”他没有多言的是,靖远侯信中告诉他四皇子已经苏醒,这也是四皇子应承下来的事qíng。他们家那个傻姑娘,若是六皇子只是郡王还好,就怕是……但愿那一天终生都不要来到。
事已至此,白崇礼心知无回天之力,已经着手开始如何改造黎孜念了。他怕妻子多心,也出于六殿下的安全考虑,他并未告诉妻子黎孜念的身份。
欧阳灿亦是得了祖父密函,心知此事儿已定,谁说都无用。可怜了他的表妹,连京城都不曾去过,那一摊子浑水,到时候如何闯出来呢。
欧阳灿听闻黎孜念病倒,按照白崇礼的意思过来看望他。
黎孜念半躺在chuáng榻边,正在看一本兵书,他脸色有些苍白,眉眼冰冷如冬雪。
两个人对视片刻,欧阳灿坐了下来,淡淡的开口:“祖父给我和舅舅来信了,兰姐儿的婚事儿会先搁置下来。”
黎孜念一听,整个人仿佛活过来一般,忍不住扬起唇角,道:“哦。”
“你别高兴太早,虽说是搁置,却并非是说已经要许配给你。我舅舅根本不想表妹嫁入皇家,总是要尝试挣脱一下。”
黎孜念眉头一皱,说:“灿哥儿,我是真心喜欢兰姐儿的。”
欧阳灿蹙眉,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怎么就会看上兰姐儿。”
京城美女无数,六殿下眼睛瞎了不成。
黎孜念垂下眼眸,思索片刻,道:“我也不知道。”
……什么烂借口。
黎孜念自嘲的笑了一声,说:“阿灿,等有朝一日,你遇到了心仪的姑娘,就会明白,有些时候真的就是一眼的事qíng。然后就从此变得与众不同。”
欧阳灿被他酸的起了一身jī皮疙瘩,无语道:“真受不了你。”
“你看欧阳穆大哥不也都等了这些年!他看上陈家丫头的时候,陈家那姑娘还没到十岁好吗!”
……
提起欧阳穆钟qíng于京城名媛陈诺曦的事qíng,这就更奇葩了!欧阳穆今年二十二,陈诺曦十六岁。十年前欧阳穆坚持不和骆家议亲的时候,陈诺曦才六岁!
他到底看上她什么了?这是令所有人费解的事qíng!
“可是我大哥真守得住,十年了,从未和谁暧昧。他好歹心智成熟!”欧阳灿辩解道。他还是觉得欧阳穆和黎孜念的事qíng不一样。
“我就守不住吗?我至今也未曾碰过哪家姑娘!”
黎孜念直言,道:“灿哥儿,莫非你开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