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问问陛下指的是什么,苻祁却已经不耐烦揽着她走了,忽然转身一把将思归抱了起来,思归最怕这个姿势,顾不上说别的,连忙挣扎着下地,一挺身,又跳下来,笑道,“别,别,陛下这样抱着我要头晕……”
苻祁俯下脸来赌气般在她唇上重重亲一口,“晕了才好,朕能省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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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再想起来问苻祁这事儿时,已经是第二日一早,这天是休沐之日,陛下不用早朝,所以头天晚上和思归两人尽兴折腾到半夜才睡,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思归身心舒畅,靠在椅中,翘起腿,端了盏瑾莲送进来温热蜜水,一别惬意浅呷,一边抬头问苻祁,“陛下昨日说我由着xing子gān什么了?”
苻祁早已彻底打消了蜜桃能想起来伺候他穿衣起身的念头,这事qíng虽然听着就觉得一定很享受,无奈蜜桃太不知qíng识趣,坚决不认为这是该她做的事qíng,你要是硬让她gān了,她会把伺候变成一种调戏,搞不好身上衣服会越穿越少。
陛下虽然也很喜欢,但他身为一国之君,每日里要gān的正事还是很多的,禁不住总是起两次chuáng这样折腾。
因此正由两个手脚伶俐,惯常伺候陛下的小内侍在整理衣冠,闻言看思归一眼,反问道,“你昨日去督察院看守犯官家眷的地方做什么?”
思归一愣,“我就觉得陛下想让我在这件事qíng上避嫌,所以一直不曾多管,去探望也是私下里悄悄去的,她们也算是我的亲戚,总应去看看才是,有什么不对吗?”
苻祁挥退了跟前内侍,正色道,“以后不要再去见葛家的人了,朕不喜欢。”
思归皱起眉头,“——不喜欢?”
苻祁嗯一声,忽然问道,“你觉得宵眀宫如何?朕已经让人在重新修缮布置,等收拾好了就赐给你。”
思归直觉对此事很反感,自己明明有府邸,在后宫中的一座宫苑要来何用?“不必了,臣要来没用。”
苻祁不动声色道,“你是朕的人,自然得有处宫苑,怎会没用?能用上是早晚的事儿。”
思归讶然,“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臣绝不可能进您的后宫,我以为这事儿是咱们早就说好了的。”
苻祁目光深深,“朕知道你不喜被拘束,但总这样自由散漫,我行我素下去总不是回事,别将话说得那样绝对,朕知你定然做得到。”
思归几乎要被他这话气笑,早起的惬意心qíng消失殆尽,“陛下这是信不过我!认为我之前的话不过是在危言耸听?所以打算将我qiáng行关进宫中试试?那野物抓来还有驯养一阵就能驯服的呢,将我关在个处奢华富贵的宫苑中也未必就闷死了我!”
苻祁神色一变,上前拥住她,低头温语道,“你怎么将朕的后宫说得那般不堪,那又不是刑部大牢,而是全天下最尊贵女子才能待的地方,朕是真心想要你常伴左右才会想要安排你入宫,有个正经名份。”
思归,“……”是你自己想要个正经名份吧?!
老子又不是那种怕被人玩弄之后不认账的弱女子!!!老子不稀罕什么正经名份!!!
说实话,非但不稀罕,而且很抵触,因为那对她来说不是保障而是禁锢!
qíng人夫妻之间吵架,在思归看来是最没营养的事儿,纯属làng费时间,làng费jīng力。
若是小事qíng上产生分歧,男人就应该大度点让一让;若是发生了不可调和的大矛盾,那吵架也没用,每个人都是站在各自的立场上看问题,出发点不同,判断对错的标准自然也不同,自然吵不出什么结果!
因此思归qiáng压住怒气,耐心道,“我不是早就和陛下说过了吗,我不会同意做你后宫之人,不是我固执任xing,不体谅陛下,而是我实在做不到。”
苻祁的神色变得莫测高深起来,还是那句话,“别说得那样绝对,朕知道你做得到!”
思归痛苦抚额,“你又不是我,怎么就能替我断言我能做到什么,不能做到什么?这——这——”她在谈感qíng时向来有风度,对qíng人说不出重话,硬生生把一句到了嘴边的粗口忍了回去,“这略嫌武断了吧?”
苻祁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思归?莫思归?”
轻轻一句话仿佛是投进水中的大石,思归心头剧震,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