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归只觉得一颗心被气得怦怦乱跳,一路飞奔,冲去了正殿。
她到的时候苻祁正在和燕落公主大眼瞪小眼,两双美目“深qíng凝望”,互不相让,颇有些要较较劲儿的意味。
燕落公主是在勇敢直视着这位大擎朝最尊贵qiáng权的人,要为了自己那才萌芽的美好qíng意奋力一搏。
苻祁则是在面无表qíng地开动脑筋,想着要如何才能把:你想得美,朕的宝贝蜜桃,凭什么让给你!这么句有点没风度的心里话说得冠冕堂皇些。
思归忽然冲进去,众人都是一愣,思归正在气头上,也不管殿上的君臣之仪了,几步上前,一把拉了苻祁道,“陛下过来下,我有句话要问你。”
她抓着苻祁的手好像铁箍,陛下微一蹙眉,跟着站起身来,挥退了几个正要上前阻拦的殿前侍卫,低声问,“你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晚点再说?”
思归狠狠瞪他,也压低了声音,问道,“是陛下命葛俊卿假意归顺鑫赫大王子,随他回南疆的?”
苻祁垂眼看她,淡然道,“不错。”
思归气道,“为什么?就因为他是——,他和我——有过那般关系,你就要让他去送死!!”
苻祁实在是不喜欢思归提到葛俊卿时的焦虑样子,口气更加淡漠了几分,“朕没有正式下旨义给他,他也可以不去,只不过他若不去又怎能向朕证明他忠君爱国,绝无异心?朕又凭什么恕他无罪?”
思归,“他有什么罪?”
苻祁理所当然,“敢染指朕的人,自然是死罪!!朕这是给他一个证明忠心,将功赎罪的机会。”
思归怒道,“这样九死一生的事qíng,万一他回不来了怎么办?”
苻祁,“自然要他有本事回来,立下大功朕才能恕了他。”
思归忍无可忍,重重推了他一把,“你害死我了!我本来不欠他什么!!!————”这下欠大发了,只怕卖身都还不清!!!
她这一动作有点大,立刻有殿前侍卫上前,“放肆!”
思归谁也不理,扭头就走,脚步重重,衣裾带风,用一副略嫌瘦小的身姿硬生生走出了雷霆万钧之势!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莫提督来冲陛下发了通脾气,然后甩手而去,均有点不知所措,一起愣在当地。
虽听不到思归和苻祁刚才说了些什么,但从两人表qíng看,明显是思归气势更足,有点咄咄bī人。
苻祁半晌不语,最后轻轻吁口气,无奈转向燕落公主,“莫提督凶成这样你还要?”
燕落公主正心襟摇dàng,她本就觉得思归与众不同,是个特立独行的潇洒人物。兼之清秀温存,风度翩翩,身上还总带着那么点qiáng硬的男人气儿,很有主见却并不武断,一股温柔中带着风流劲儿的气质让人实难抗拒。
没想到他与苻祁相处时也这般硬气,并非如外人传言那样屈rǔ不堪,燕落公主方才被思归气势十足的言行帅得几乎晕倒。
答道,“我——”刚想说我当然还要。
思归却忽然又转了回来,对着炫铭太子和燕落公主歉意点头,“抱歉,我方才有点着急事要和陛下说,打扰了两位殿下,实在不好意思,你们方才在说什么,继续说就是。”
炫铭太子在心中翻个白眼,暗道他们在说如何分你之事!
思归又对苻祁道,“臣不该因私事冒然打扰陛下与炫铭太子殿下,陛下别生气。”顿一顿又道,“不过陛下怎么在公主面前说臣凶,这个臣可不敢苟同。”她自认为在女人面前向来风度都好着呢。
说完又再离去,众人一起无语,这下全看出来了,陛下对莫提督的宠爱非比一般,都能容他如此率xing而为,那定然是不会将他让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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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候爷府上。
思归又是意兴阑珊,端着酒杯独自凭栏,对着一池子碧绿荷叶默默不语。
众人这两次每次见到她都是这个样子,都有点见怪不怪了,褚少东还难得揶揄了思归一句,“思远兄弟这又是怎么了?难道又与哪一位美人失之jiāo臂了不成?”
思归黯然摇头,“不是。”
柳余涵问,“不是为qíng所困?那你如何又摆出这副丧气样子来?”
思归想一想道,“虽不是与美人失之jiāo臂,但勉qiáng也能算是为qíng所困吧。”被qíng人给拖累了,也算是为qíng所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