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归却也被他们打扰了好心qíng,不理苻祁,自己低头想了一会儿,越想越不忿,抬头道,“凭什么啊!凭什么我辛辛苦苦,费了无穷心血jīng力,忍了无数不便麻烦生下的孩子要跟别人姓!!还有没有道理!不成!就要跟我姓莫!!”
苻祁晕倒,“那怎么成,那个是朕的皇子!将来要继承皇位的。”
此言一出,秋嫣和秋苎都捂着嘴倒抽一口凉气,孩子还没生出来就许了太子之位,皇上对她们家大人可真不是一般的宠爱。
偏偏思归一点想不起不领qíng,还在气哼哼瞪苻祁,心中暗道生这个孩子,我出了多少力,你才出多少力!!明明一路都是在折腾我,凭什么跟你姓,不公平!!
孩子随父姓是个社会常态,古今中外的大部分地方皆是如此。思归心知自己要是忽然因此和苻祁起了争执,不免太过异类,且不近人qíng,是为难了他,因此努力闭上了嘴。
只不过以前认为天经地义的事qíng,忽然轮到自己头上,设身处地地这么一感觉,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满脑门都是一句话:凭什么啊!!
她费尽辛苦,忍受诸多麻烦不适,还要克服种种心理障碍,最后好不容易生个崽儿还要跟别人姓!!!简直是岂有此理了。
连带着苻祁那张天下最美的脸都没往日顺眼了,有种很欠揍的感觉。
耐着xing子敷衍走了陛下,自己搬张椅子坐在树下生闷气。
两个忠心耿耿的丫头不放心,大着胆子上前劝慰,“您别不高兴了,刚才陛下走的时候满脸担心,您也体谅体谅他。这孩子跟陛下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qíng么,你说错了话,陛下都没怪罪什么,您怎么反而不乐意了!”
思归郁闷道,“我的孩子不跟我姓!我能乐意吗?”
两个丫头实在理解不了,觉得她这闷气生得莫名其妙,但思归向来怪异,经常离经叛道,不能以常理揣摩,所以也没有太纠结,只细声细气劝慰。
说了一会儿话之后,看思归终于脸色没那么郁闷了,忍不住大胆道,“您可真厉害,对皇上也这般不客气,男人的耐心总是有限的,您就不怕真惹恼了他,把对您的这份宠爱收回去?”
思归扪心自问,还真从没担心过这个。
遂老实答道,“不怕,”反问道,“我需要怕这个吗?”
两个丫头捂嘴笑,“早看出来了,所以才说您厉害嘛。”大着胆子追问,“为什么呢?”
思归皱眉思忖一会儿,解释道,“因为我对陛下无所求,自然就不会怕有所失。这个世道总是男尊女卑,男qiáng女弱,女子要依附男人才能过活,所以便形成共识,认为无论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就要依靠一辈子,是一个主从关系,这样低人一等,自然会有所顾虑。我又不需陛下养着,也不求他给什么荣华富贵,今日的官身地位都是我自己努力所得。就算在大擎混不下去了,我也会做生意,手下有人手,天宽地广,到哪儿不能过活?他不管我只怕我还过得更自在些呢!”又想起了前段时间心中的那个大遗憾,悠然神往道,“至不济我还能到赤纳国找燕落公主不是,在那边谋个差事陪着公主,那般一个多qíng的美人,天天看着便是大享受了!”
秋嫣和秋竺总算有些领悟她的意思了,秋嫣颤巍巍道,“所以说现在不是您求陛下宠爱,而是陛下担心您不要他的宠爱了?”
思归摆手,“别总是宠爱不宠爱的,我与陛下这是互有qíng愫,两qíng相悦,所以才在一起,这是互相的,他全心对我好,我自然也真心实意对他。”
闲话了一会儿之后她倒是想开了,双手枕在脑后往树gān上一靠,“算了,若是个儿子就让他随陛下姓好了,毕竟陛下总得有个继承人!我是绝不打算再自找麻烦生孩子的,要是累得他连个皇储都没有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但若是女儿便要叫她姓莫!”
思归自己其实是比较钟意女儿的,想起玉雪可爱的小粉团来就喜欢,眯着眼睛遥想美好前景,“不必叫她做公主,动辄规矩许多,在宫中不得自由,恁没意思!我自己悄悄养着就好,教她武功qiáng身,等大一点就带她天南海北的走走,见见世面,再置办一份像褚少东他们家那样规模的家业传给宝贝闺女,她就可以逍遥自在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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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归想带着女儿遨游天下的美好愿望没能实现——她的孩子果然是个玉雪可爱的小粉团没错,不过却是个玉雪可爱的小粉团儿子而非粉团女儿!!